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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泊敬诚殿中,德贵妃忽然合身往景隆帝怀中扑去,像是情绪激动到了难以自持的地步。

    地上的影子高高扬起了手臂,钝器砸落只在刹那间。

    也不见景隆帝动作如何迅速,他只轻轻一托德贵妃的双臂,人已经站起来走下了龙凤须臾宝座。

    上一瞬,他明明还一脸疲惫地合眼安坐。

    “皇上……”德贵妃被闪了一下,歪在宝座上,惊疑不定地忙抬头望去。

    地上那个骇人的影子已然消失。

    景隆帝走出两步,才回身笑道:“不说了,再说下去惹得你哭肿眼睛,明日怎么办?外头那些金族王妃们,还要偏劳你去敷衍。”他似乎是在走动着活动筋骨,盯着德贵妃来回踱步,脸上带着温和家常的笑容。

    德贵妃已经坐正了身体。

    时机错过了!

    她强笑道:“是臣妾失态了——难得听皇上说这样贴心的话……”

    景隆帝收回目光,低头沉吟,闻言笑道:“怨朕了?这有何难,今夜朕许你去前殿过,一晚上有多少话说不完?”他雷厉风行,立时就传人进来,“送你们娘娘到前头去。”

    “皇上……”德贵妃心里一慌,此间还是大事未决,到了景隆帝眼皮子底下,行事如何能有自己殿里便宜?

    “还有何事,咹?”

    德贵妃对上景隆帝的目光,忽然遍体生寒。

    是她疑心生暗鬼不成?

    她仓促间抓了个理由,“臣妾离了惯用的床褥,睡不着——怕扰了皇上您歇息。”

    “这有何难?把你们娘娘的床褥一并搬到前头去,连她用惯了的衣裳首饰也带去。”景隆帝大笑起来,携了德贵妃的手,亲自送她出去,“朕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小女儿的一面,恋旧恋物。”

    德贵妃几乎是被推出了殿门,她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只面上硬撑着,除了面色比平时苍白些,看不出不妥,“皇上,您不回去安睡么?”

    景隆帝由两个小太监服侍着罩上蓑衣,闻言暗沉沉瞥了德贵妃一眼,笑道:“朕不放心那小贼,带姜华再巡视一圈——你累了便先睡下,不必等朕。”温言徐徐,便是平常百姓家的丈夫也罕见如此体贴的。

    德贵妃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大雨中深一脚浅一脚,由两队护卫送往前殿;一面担心哥哥田立义还躲在那龙凤须臾宝座之后;一面又恐惧太子等人逃出生天、不知要如何收场。

    一时想到景隆帝“十七与太子追黄羊”之说,又摸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说皇帝知道了,那对她不该是这样温和的态度;若说皇帝不知道——那又是谁编了“追黄羊”的话,来为她粉饰遮掩?那人所图又为何?

    性命悬在旁人手中的滋味,真是太煎熬。

    德贵妃环顾身周,见尽是景隆帝的人,纵然心中有一头野兽要嚎叫嘶吼,也只好深吸气、端出得体尊贵的微笑来。

    说到性命悬于旁人手中,永嗔这一遭也算深有体会。

    他和太子哥哥避在山坳之中,外面夜深雨大,由大氅隔开的洞口里面,却是火光暖暖。

    永嗔到底受了伤,身子一暖和立时倦意上涌。

    他在火堆旁侧躺下来,把脑袋搁在太子哥哥大腿上,闭上眼睛,只觉心里安宁极了。

    身上暖了,心里仿佛也暖和起来。

    “哥哥,你也睡一会吧……”永嗔低声道,唇齿滞涩,已是半梦半醒,却挣扎着不愿睡去。

    太子永湛安静坐着,垂眸看弟弟伤后气虚的睡颜,不禁蹙眉。

    他轻轻把手贴在永嗔眼帘上,为弟弟遮住明灭跃动的火光。

    “睡吧。”

    简单两个字,染着温柔的爱护之情,如同魔咒。

    永嗔再睁开眼睛时,只见火堆已燃作灰烬,袅袅余烟呈青色从大氅的缝隙间飘向洞外。

    一觉睡饱,神清气爽。

    永嗔一跃而起,却见太子哥哥半坐着靠在山壁上。

    太子永湛仍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只修长的脖颈微微弯下来,长睫毛也垂下来——似是朦胧睡着。

    永嗔跪坐到他身边去,见他面上倦色薄薄,不忍喊醒,正盯着他出神,就见那长而浓密的乌睫微动,眼帘打开,露出一双犹带着初醒时迷茫的眸子来。

    望着那双眸子,犹如望向笼着迷离雾气的清泉,心里知道那处藏着神秘久远的传说,只是无法靠近知晓。

    永嗔愣了一愣,回神笑道:“你醒啦——咱们得趁早离开这里。”

    太子永湛本就没有睡实,他对人的视线很敏感,是以被永嗔一盯便醒过来了。他曼声“唔”了一下,眨着眼睛清醒起来,想要起身,右腿一麻险些摔倒。

    永嗔忙扶住他,为他揉腿,不好意思笑道:“我昨儿睡懵了,枕着你大腿睡的——压了一晚上,麻了吧?怪我……”

    太子永湛蹙眉不语,想来是腿间麻痛难忍,由着永嗔揉捏了片刻,果然血气行走通畅,便渐渐好了。

    永嗔把洞口遮雨的大氅一把扯下,两人向外一望,都有些惊叹。

    从这山坳平望出去,只见前方的林子里,秋晨中瑟瑟万木向苍穹伸着枝桠,有绿色的光从那林木后莹莹弥漫开来,自下而上,由幽绿渐淡为碧绿、浅绿……终与穹顶无垠天光触在一线,自那一线发出日将出时的亮白光芒来。

    永嗔扶太子哥哥上马,朝着那光的方向走去,笑道:“这日出比都中的如何?”

    “比都中的奇瑰。”

    “嗐,”永嗔笑起来,“哥哥你还没见过北疆的日出呢!我听说极北之地,有极光,五颜六色的,宛如万里长虹;等秦将军这次出海回来,我借他几艘大船,带哥哥你去瞧瞧……”他信口胡侃。

    太子永湛只是笑,知他是心中不安才不停说话。

    其时万籁寂静,大雨过后的泥土潮湿泥泞,人马走过,只发出轻而慢的“噗”声;偌大的林间,好似除了二人一马之外,再无活物。

    “咱们得从东边绕回去。”永嗔牵着马,一面嘴上胡说,一面留心四周。南北向路,两旁夹生高山,若被伏击,便是九死一生;唯有东面,地势开阔,不易埋伏,又有林木万禾,便于躲藏——只有一处不好……

    永嗔抬起脚来,只见昨夜积下的雨水已将要没靴。

    东边地势低,雨水都倾泻蓄积起来,若只是雨水倒不怕的,大不了便是舍了一双靴袜。

    然而这积水却不只有雨水。

    此地土壤含盐碱多,当初景隆帝建围场于此,朝廷为了固沙而种树,前几遭都是随栽随死;直到换了耐盐碱的臭椿、刺槐、垂柳,这才算活成下来。

    永嗔在北疆见过韩越带人“熟地”,整的就是盐碱地,没有旁的好法子,只能用水一遍遍洗;士卒在潮湿的盐碱地里泡半天,晚上脚能脱一层皮。

    太子永湛在马上也看到积水渐高,他是知道当年此地植树因盐碱几次不成的,因笑道:“咱俩换换。昨晚坐着睡了半宿,这会儿腰酸,倒骑不得马了。”

    永嗔哪能让他落地,笑嘻嘻道:“哥哥腰酸?我给哥哥揉揉……”一手牵马,一手往太子哥哥腰间伸去,见他果然侧身躲开,勾着马缰的手微微用力,引着龙马踏入积水深处。

    积水汩汩灌入靴中。

    永嗔笑道:“反正我的靴子已是湿了。湿一个人的,总比湿俩人的划算……就这么走呗。”他识得这盐碱水的厉害,皮糙肉厚的士卒泡一会儿都能脱一次层皮,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太子哥哥?

    太子永湛强不过他,便由他去了,见他路上四处留意,因道:“昨夜姜华的人已找到咱们了。”

    “什么?”

    “你睡得沉,我便没喊你。”太子永湛凝视着弟弟侧脸,留意他的神色,口中缓缓道:“我让那人回去传话,就说咱们二人追黄羊时不慎落崖,并无大碍,因不愿在金族王爷面前出丑,便留待明日再回。”

    永嗔低头听着,牵马慢慢走。

    刺挠冰冷的雨水灌得满靴都是,他也一声不吭,竟是全无反应。

    太子永湛微一沉吟,伸手抚上他发顶,见他不曾闪躲,因笑问道:“不生气?”

    永嗔仰脸,冲着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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