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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静。麦克尼尔和塞登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我们也就要这样作,先生们。”柯尔门又强调了刚才说的几个字:“用爱护、尊重和严肃的态度作。”他接着说道:“一切大体解剖都要盖上面部和生殖器官,室内任何时候不准吸烟。至于你自己的表现,特别是用这个开玩笑,”——说到这儿,迈克塞登斯的脸烧得通红——“我看你可以自己去想想。”柯尔门对他俩分别看了一下,然后说:“谢谢,先生们。请你们继续作,好吗?”他点一下头,走出去了。

    门关上以后几秒钟内,他俩都没说话。然后,塞登斯轻声地说:“我们似乎让他给很有礼貌地批得个体无完肤。”麦克尼尔懊悔地说:“批得很有些道理,我觉得。你说呢?”

    伊丽莎白亚历山大决定等攒够了钱马上买一个真空吸尘器。她现在用的老式地毯清扫器1只能扫掉地毯表面上的尘土,里边的土除不掉。她又用它在地毯上来回推了几道,检查一下,不太满意,但也只好算了。她叮咛自己想着晚上和约翰商量这件事。真空吸尘器不太贵,按月交款,多付这点钱问题不大。真正成问题的是他们需要的东西太多,得分一下轻重缓急。

    1地毯清扫器(carpetsweeper),一种长把的带轮子的旋转刷子。

    从这方面讲,她认为约翰的想法大概是对的。为了让约翰上医学院,生活上做点牺牲,少买点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你习惯于一种生活规格的时候,收入一减少,总觉得不大好办。拿约翰在医院里的薪水来说,尽管钱数不多,可也够让他俩过一个舒舒服服生活的了,几个月以前还买不起的小奢侈品也能用上了。这些东西能放弃吗?伊丽莎白估计是可以的,可是真做到也不容易。入医学院意味着还得艰苦四年,就是毕业以后,如果约翰要学一门专业,那也还得当实习医师和住院医师。值得吗?如果把握住此时此刻,就扮演当前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角色,不也很幸福吗?可能还好点吧?

    这话言之成理,是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伊丽莎白还是心里不踏实。

    是不是她还是应该怂恿约翰不惜任何代价力争上游进医学院呢?柯尔门大夫显然觉得约翰应该这样做。他对约翰说什么来着?——“如果你有上医学院的想法,而在有机会时却不去上,可能这将成为你终身的遗憾。”当时这句话给伊丽莎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觉得给约翰的印象也是一样的。现在想起来,这话似乎更显得意味深长。她皱了皱眉,或许今天晚上他俩应该再研究一次。如果她能把约翰的真正想法肯定下来,她就可以迫使他下一个决心。

    关于他俩的事,过去总是要依伊丽莎白的。

    伊丽莎白把地毯清扫器收起来,开始打扫他们的房间。她暂时把那些严肃的问题撇开,一边干活一边唱起歌来。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温暖的八月阳光照射进这间舒适的小房间,使昨天晚上挂起来的、新做的窗帘更加鲜艳夺目。伊丽莎白在房间中间的方桌前停下来,整理花瓶里的鲜花。她掐掉了两朵已经开过的花朵,正要往小厨房走的时候,突然腹痛起来。这阵火烧火燎的疼痛来得很快,比昨天在医院餐厅里的那次厉害、厉害得多。伊丽莎白倒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嘴唇,好不让自己大声叫起来,一下就跌坐在身后的一把椅子上。疼痛过去了,一阵子,又疼了起来,似乎比第一次更厉害,象是周期性的阵痛。她忽然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自主地说道:“噢,不!不!”伊丽莎白在万般焦急之中模糊地感到她必须赶快。医院电话号码在电话机旁的纸夹上。房间那头的电话成了她当前要投奔的目标。在每一阵疼痛来去的空档里,她扶着桌子站起身子来向对面走去。拨了号码,打通之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窦恩伯格大夫急诊。”等了一会儿,窦恩伯格大夫接了电话。“我是亚历山大夫人,”伊丽莎白说:“我要生了。”

    戴维柯尔门敲了敲皮尔逊大夫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他看见病理科主任正坐在桌子后边,卡尔班尼斯特站在旁边。那化验员脸上有一种紧张的表情;看见柯尔门之后,他故意躲着他的眼神。

    “你要找我吧。”柯尔门在外科楼上作了一个冰冻切片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听见广播叫他的名字。

    “对,我找你。”皮尔逊的态度冷淡而一本正经。“柯尔门大夫,我们科里有人向我提了一条对你的意见。就是这里的卡尔班尼斯特提的。”

    “噢?”柯尔门抬了抬眉毛。班尼斯特还在看着前边。

    皮尔逊接着说:“我听说你们两个人今天早晨有些争执。”

    “我倒不认为那叫什么争执。”柯尔门使自己的声调保持轻快、随便。

    “你说叫什么呢?”老头子的语气很明显带有责难的意思。

    柯尔门平静地说:“坦白讲,我没有想把这件事汇报给你。既然班尼斯特先生愿意谈,那最好把整个情况都汇报给你。”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柯尔门没有理睬这种讽刺味道的话。“昨天下午我对两个血清化验员都交待了,我计划抽查一下化验室的工作。今天早晨我就查了一次。”柯尔门看了班尼斯特一眼。“我把送给血清化验室的一个病人的血样抽了出来,分成两个,在化验单上添了一笔,要求另作一个化验。后来,在我检查的时候,我发现班尼斯特先生记录了两个不同的化验结果,当然应该是一样的。”他又说:“如果你愿意看看,我们现在可以把化验记录拿来。”皮尔逊摇了摇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半转了转身;他似乎在思考。柯尔门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他知道他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无懈可击的。他采取的步骤是多数管理完善的医院化验室的标准程式。这是从病人着想,防止疏忽的办法。认真工作的化验员对检查化验室工作是没有什么怨言的。而且,柯尔门在礼节上已经做到事先通知班尼斯特和约翰亚历山大两个人了。

    皮尔逊蓦地转过身,对着班尼斯特说:“好吧,你有什么说的?”

    “我不喜欢人家暗地里监视我。”他很不高兴而且满有理地说着。“我从来没有这样工作过,现在我也不想受这个。”

    “我告诉你,你是个笨蛋!”皮尔逊喊道。“你出个这么愚蠢的错就够笨蛋的了,让人家抓住了还来找我,这说明你是一个更大的笨蛋。”他歇了一下,嘴唇绷得很紧,呼吸很重。柯尔门觉出来这老头子有气是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尽管他不愿意,他也得支持这个年青的病理医生所做的事。现在他站在班尼斯特对面,叫道:“你想要我怎么样——拍拍你的肩膀,发你一个奖章?”班尼斯特的面部肌肉直抽动。这是他第一次无言答对了。皮尔逊严厉地看着他,正打算接着说,又突然停止了。半转过身子,用手挥着说。“滚!滚!”班尼斯特一个字没说,绷着个脸,左右都不看一眼,走出屋子,把门带上了。

    皮尔逊蓦然转身对着柯尔门说:“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戴维柯尔门可以看得出老头子的眼睛里直冒火。他认识到对班尼斯特的那一通不过是个前奏。他下了决心不发火,和缓地回答说:“我的哪个意思?皮尔逊大夫?”

    “你完全知道我指什么!我指你检查化验室——没经我同意。”柯尔门冷冷地说:“我真需要你同意吗?这种例行的事。”皮尔逊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什么时候要检查化验室我会布置!”

    “如果要你同意的话,”柯尔门仍然轻声地说:“碰巧我还真得到你的同意了。作为一种对你尊重的表示,昨天我和你说过我要对血清化验作些例行检查,你是同意了的。”皮尔逊有些怀疑地说:“我不记得了。”

    “我可以保证说过这话。我这个人没有编造谎话的习惯。”戴维柯尔门觉得自己有些冒火了;要掩盖住对这个不称职的老家伙的蔑视是困难的。

    他又说:“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你似乎有心事。”这话似乎把皮尔逊制住了,至少制住了一些。老头子嘟嚷着说:“如果你那么说,我相信你。可是这样的事你今后不要自己作了。懂吗?”柯尔门感到这是个关键时刻,对皮尔逊、对他自己都如此。他冷冷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在科里我负什么样的责任呢?”

    “我愿意给你什么责任你就负什么责任。”

    “恐怕那不能使我满意。”

    “你不满意,啊?”皮尔逊和柯尔门面对面了,他探着脑袋说:“有些事情我还不满意呢。”

    “你举个例子吧,什么事?”戴维柯尔门不打算自己让人给唬住。如果这老头子要摊牌,他自己也很愿意马上奉陪。

    “例如我听说你在给解剖室定规矩,”皮尔逊说道。

    “是你让我负责管的。”

    “我让你监督大体解剖,没让你定一大套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许吸烟是一条。连我都包括在内吗?”

    “我看这要由你自己决定了,皮尔逊大夫。”

    “我也说得我自己定!”对方的平静更使得皮尔逊生气。“现在你听我的,听清楚。不错,你有一些很漂亮的资历,先生,可是你还有不少要学习的东西。我还是这个科的负责人。而且,我还很有理由在这地方待一个很长的时间呐。所以现在是你作决定的时候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办事的方法,你知道你可以怎么做。”在柯尔门还没有能作出回答以前有人在敲门。皮尔逊不耐烦地喊道:“什么事?”一个女秘书走进来,偷眼看了看他俩。柯尔门这时想起来,皮尔逊的声音至少外边的楼道里可以听得清楚。女秘书说:“对不起,皮尔逊大夫。有您的两封电报,刚到。”皮尔逊从那姑娘手里拿过两个浅黄色的信封。

    秘书走了以后,柯尔门正要回答,皮尔逊用手势止住了他。他一边打开第一个信封,一边说:“这是关于那个姑娘——露西葛兰杰的病人——的答复。”他的声调和刚才很不一样了。他又说:“他们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这个问题。”戴维柯尔门立刻产生了兴趣。他默然接受了皮尔逊的观点:他俩的争论可以暂缓进行,这件事更重要些。在皮尔逊拆看第一封电报的时候,电话铃突然晌了起来。他烦躁地骂了一句,把两封电报放下,去接电话。

    “喂?”

    “皮尔逊大夫,我们是产科,”一个人说:“窦恩伯格大夫找你,请等一下。”停了一下,窦恩伯格接了龟话。他急切地说:“约瑟夫,你们病理科的人怎么搞的?”没等回答,又说:“你们的化验员的妻子——亚历山大夫人——已经临产,孩子没足月。产妇正坐救护车来这里,我还没有收到血敏报告呢。现在你们马上给送来!”

    “好吧,查利。”皮尔逊把耳机子往下一拍,去拿标着“签署文件”的盘子里的一堆单子。这时候他一眼看见那两封电报,就迅速把电报交给了柯尔门。“拿着,看看他们说些什么。”皮尔逊翻腾着那些单子,第一次他急急忙忙地没找着;又从头找了一遍,总算找到了。于是又拿起电话,听了听,粗声粗气地说:“把班尼斯特找来。”挂上电话以后,他就在找到的单子上匆匆签了个字。

    “你找我?”从班尼斯特的声音和表情可以明显看出他还为刚才挨的一顿骂气闷不舒呢。

    “我不找你找谁!”皮尔逊把刚才签了字的单子交给他。“把这个送给窦恩伯格大夫——赶快。他在产科呢。约翰亚历山大的妻子临产,要生孩子。”班尼斯特的表情变了。“那小伙子知道了吗,他在”皮尔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快去,好吗!快去!”班尼斯特急急忙忙拿着单子走了。

    戴维柯尔门模模糊糊地知道周围发生的事,可是他的脑子没在那些事情上,眼下他思想集中在他手里打开了的两封关系重大的电报上。

    现在,皮尔逊转身冲他问道:“我说,那个姑娘的腿保不保得住啊?两个大夫都确诊了吗?”柯尔门心想:这是病理学的起点和终点;这是一片边缘地带:必须面对这样的事实——我们懂得的实际上是很少的;这是知识的极限、未知的黑风恶浪的边缘。他低声道:“是的,他俩都确诊了。波士顿的查林汉大夫说:‘组织肯定是恶性的。’纽约的埃恩哈特大夫说:‘组织是良性的。无恶性迹象。’”室内顿时沉寂下来。皮尔逊轻声缓慢地说道:“国内两位权威,一个投‘赞成’票,另一个投‘反对’票。”他看了看柯尔门,在说下面的话的时候,他的话里有讥讽的味道,可是并没有恶意。“唉,我的年青的病理学朋友,露西葛兰杰今天等回信。一定得给她个回信,也一定得给她个肯定的答复。”他露出一副苦笑的脸,说:“你愿意扮演一回上帝的角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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