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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邝真真道:“勉强明白一点,但也可以说还不明白。”

    返魂邝道:“只因万仁兄年纪太轻,老朽想来想去,他的武功不可能达到禁受得住剑气闭穴的境界。遍数天下亿万人,有如此功力的恐伯也数不出三五人。直到现在老朽亲眼见到万仁兄,见了他的骨骼元神,原来是天赋异禀,在形相骨骼来说,叫做天猿格,别的婴儿尚在襁褓中呀呀索乳时,万仁兄已可以在树梢飞跃自如了。

    返魂叟的目光转到万家愁面上,问道:“老朽说的对不对?”

    万家愁点点头,邝真真道:“听起来真是稀奇古怪之极,家愁这不成了小猴子么?”

    返魂叟道:“除了天赋异禀之外,亦须得机缘巧合,得到良师才行,不过,万仁见这一身功力深不可测,如果他说苦练了百年,老朽也不相信。”

    厉无双道:“这一点就没有可能了,万公子今年才几岁,焉能苦练了百年之久”

    返魂史沉吟了一下,道:“有些人服了珍奇灵药,于是功力陡增。武林中这种例子并不少见。不过,要达到万仁兄这等造诣境界,恐怕仅仅灵药还不行。”

    厉无双眼珠一转,忽然目光凌厉,盯住返魂邝,道:“你到这儿来便是为i瞧瞧万公子?这么简单?”

    她这边表情声调一变,邝真真便已跃到出口,隔断了返魂叟逃路,反应神速,配合得甚妙。

    邝真真出身素门,见惯了尔虞我诈翻脸无情的事,才能够如此迅快配合厉无双。

    换了万家愁,虽然武功强过邝真真无数倍,但在这一方面,断断无法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更谈不上配合了。

    返魂邝摆摆手,道:“厉谷主,你敢把万仁兄和问姑娘之事告诉老朽,可见得你本来信得过我返魂叟的,目下你仍然可以相信我,不用多疑。”

    万家愁一听这话简直没得反驳,心想;对呀,先前厉无双你相信人家,什么话都说了,现下为何忽然动疑?太没道理了

    厉无双冷冷道:“玉无瑕死了没有?”

    返魂叟愣一下,道:“她么?她活不成的啦!”

    厉无双道:“我问你,她这刻死了没有?”

    返魂叟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应道:“她死了。”

    厉无双点点头,道:“这就对了,玉无尽如果未死,你不会到这儿来的!你想查证一下万公子邝真真是不是真有其人,是不是真的在此地。”

    返魂臾摇摇头,道:“老朽明白了,你以为玉无瑕死了,老朽畏罪,所以动了歹念,要拿万仁兄他们立功赎罪,是不是?你错了,老朽不会出卖朋友”

    厉无双哼了一声,道:“一个人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邝真真道:“大姊此言有理,很多人原本不想出卖朋友,但到了自己生死关头,便难说得很了。”

    万家愁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起先他本以为厉无双很无道理,可是经她们一分析,果然不错。

    但厉无双怎知玉无瑕已经死了?那明镜庵玉无瑕的影子浮现起来,皮肤白皙,眼神澄明,不须说话便自透出高华美逸的气质。

    万家愁替她的悲惨遭遇扼腕叹息一声,道:“王仙姑死了,怎样死的?”

    厉无双道:“原来万公子也认识她。那玉无瑕被迫疯了,后来脚踝上又挨了一鞭,带走之时已经奄奄一息。”

    邝真真道:“那是什么鞭子?一个有武功之人,竟也挨不起一鞭?”

    当时那一幕邝真真和万家愁都瞧在眼中,所以她这一问,一来表示毫无所知,二来也真想晓得那是什么鞭子。

    厉无双道:‘那是鞭师莫长老的魔鞭,他外号称为鞭师,有这等古怪鞭子亦不足为奇。”

    返魂叟道:“这条鞭子除了用过药物泡制之外,还有某种神秘力量,能令人精神沮丧,意志崩溃。故此鞭子上的药力,比平常时强大十倍不止。玉无瑕的死因,便是精神方面的创伤太重,全无求生之想,所以老朽亦束手无策。”

    他想了一下,又道:“东海火云洞主吕余是何等样人物,虽是比旁入怕痛些,但仍然强胜过凡俗之人。厉谷主一定还记得他在魔鞭笼罩下那种瑟缩神态,你想想看,那吕余若不是意志已经崩溃,怎会骇得屎尿齐流呢!”

    厉无双沉吟道:“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你让玉无瑕死了,却怎能向上面交待?”

    返魂叟道:“说来凑巧得很,玉无瑕正当回光反照,狂歌乱叫的时候,妙色魔使恰好经过,她见了玉无瑕几乎认不出来,后来表示很厌恶的样子,老朽一见机不可失,便禀说玉无瑕永远都是这副可厌的样子。妙色度使当下准许老夫不必费神看顾玉无瑕”

    他苦笑了一下,眼中微露悲悯之色。

    “老朽根本不必怎样,玉无瑕不多时已是灯尽油枯撒手西归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厉无双黯然无语。

    邝真真道:“妙色魔使便是三大魔使之一?”

    返魂叟道:“对,三大魔使地位更在魔教请长老之上,排行第一的是幻变魔使范光明,第二位是音响魔使闻中闻。第三位是女的,便是妙色魔使宋香。”

    邝真真道:“这些名字似乎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想必从来不出冥天宫一步,这一点我很感兴趣。”

    万家愁道:“他们个个苦练魔教秘传绝艺,没有时间到江湖行走,不觉奇怪。”

    邝真真道:“你说的没错,然而冥天宫这些高手个个都不是清心寡欲的修真之士,怎肯穷年累月的蛰居冥天宫?”

    返魂叟道:“老朽被困此地,已经二十余寒暑,连上一任的教主任鼎也见过面,这冥天宫的情形,老朽可算是知道得最多的人了。”

    邝真真道:“那好极了,您告诉我们吧!”

    返魂叟道:“冥天宫之人并不是从不离宫一步,而是出宫的时间很短,三大魔使和诸长老都曾在某一段时间内出它。但总是那么三五年之后,便全部留在宫内拼命潜修苦练,竟抽不出时间到江湖上行走。据老朽所知,他们当年出宫的行踪秘密之极,究竟为什么要到外面去?负有什么任务?那就非老朽所知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记得上一任的庄教主,不但生前极为神秘,便死了亦留下无法解得的疑团。因为他在事前召集长老会议,预先宣布仙逝的日期,然后,到了那一天,庄教主便失去影踪。”

    人人都听得极有兴趣,厉无双也是初次得闻魔教秘事,当下道:“到底那庄教主的遗体最后有没有找到呢?”

    返魂叟道:“如果找得到他的遗体,便没有疑团了。正因迄今庄教主的下落全无所知,而据老朽观察所知,现任的段天民教主,亦好像有当年庄教主的趋势一般。”

    厉无双道:“你意思说段教主死后,也会神秘失踪?”

    那位老人点点头,雪白的须发微微飘动,使入暮地泛起了凄凉之感。

    他于今已是桑榆暮景,眼看已没有几年可活了,但仍然被困此地,过着那受奴役被侮辱的日子。

    返魂叟目光转到万家愁面上停住了。

    这人年纪轻轻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很可能是重见生天的唯一机会。

    返魂叟忽然伸手出去,道:“万仁兄,待老朽瞧瞧你的脉息。”

    万家愁一点不怕,任得返魂叟三指搭在脉门寸关尺部位上。

    厉无双和邝真真却有点担心,因为这一处脉门乃是人身要害,最易受制。

    返魂叟闭目把脉,过了一阵,才睁眼放手,道:“难,难,难上加难”

    邝真真愠道:“当然是难啦,要不然还用得着你么?”

    有些人耳中听不得拂逆之言,邝真真正是这一类。

    厉无双道:“返魂叟,你外号神医,如果这个医不好,那个也救不了,还算什么神医?”

    返魂叟道:“凡是容易医得好的伤病,老朽很难碰到。能碰上的全是奇难之症,或是不治之伤。唉,老朽真是倒霉得很。”

    万家愁道:“老先生如果治不了我的伤势,也就罢了。我知道这伤势难治得很。”

    厉无双哼一声,道:“返魂叟你医不了万公子之伤,来此何事?”

    近魂叟道:“老朽为了他伤势特地来的。万仁兄的伤势正如老朽所说,乃是经上奇穴被剑气闭锁,任何药物之力,都解不开这个死结。”

    万家愁道:“我自己慢慢练功,说不定哪一天自行打通这经外奇穴。”

    返魂叟道:“不行,你起练越打不通,你的功力日久积聚在伤处四周,反而另外形成一道障碍,益发的难以打通那罔象穴。”

    这话很有道理,入人都默然不语。

    返魂叟又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你自己末封死罔象穴四周的经穴以前,借重某一极强的外力,突然打通,恢复如常。”

    他接着解释那罔象穴的部位和特点,血气应是如何通行等等。

    万家愁想了一会儿,道:“魔教中能人高手甚多,我借他们的力量好不好?”

    近魂叟道:“这也行得通,但万仁兄请你记住,段天民段教主满腹经论,学富五车,乃是文武全才天纵之士。尤其是医道之精,不在我运魂史之下。你千万别碰上他,若是被他撞见,马上就瞧出你身负奇伤的大概情形,那时候休想借魔教高手的力量。最可怕的是所有的人得到段教主指示之后,很容易将计就计,一举把你杀死。”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三人.又道:“老朽这话出自肺腑,没有半字虚假,但愿万仁兄相信才好,”

    邝真真道:“大姊,我们可不可以相信他?”

    言外之意是问厉无双放不放人。

    厉无双犹疑一下,道:“万公子,你意下如何?”

    万家愁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

    他本来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但自从被银老狼所害,深感世上人心险诈,不免变得有点偏激。

    加上这儿的猜疑气氛特别浓厚,处身其中,也不免受到感染而事事猜疑了。

    返魂叟微微一笑,道:“老朽已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但很想在这有生之年,能逃出这可怕的魔宫。万仁兄的安危跟我的希望息息相关,我不会害他的。”

    万家愁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同心协力,试试看能不能逃出此地。”

    他的决定未必正确,但总算有了负责的人,厉邝二女都透一口气,不再讨论此事。

    他们第二天早上,又聚集一起商讨逃走之事。

    返魂叟道:“老朽听到一个好消息,说是段教主要闭关练功,这一来咱们的机会便大了很多”

    厉无双出神地望住洞顶,眼前有两大个题难住了她。

    第一个问题是本命灯,根据魔教的说法,这是一种拘囚魂魄的无上大法,若是油枯灯灭,这个人虽然在千百里外,一样逃不了死亡噩运,而且,死得很惨。

    这个说法也不知是真是假,谁敢以身试“法”呢?另一个问题是上落排云崖之法,在无数的观察下,这一片上下百余丈光溜溜的峭壁,确是猿怕鹰愁。

    如果有人能告知历来魔教长老们是用何法上落的话,真是感激不尽。

    她长长叹口气,摆在面前都是无法解决的难题,即使是武功高如万家愁,亦无济于事啊。

    返魂叟了解地怜悯地望住她,却自知无法助她。

    目光转向邝真真,她的面型和神情,老经验一望而知此女美艳而带有毒刺。

    奇怪,她瞧来漫不经心的样子,难道不想逃出冥天宫?

    为什么?

    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返魂叟不禁惕然,心中泛起疑团。

    邝真真的确没有用心帮大家一齐找寻脱身之法,万家愁不算英俊,也不算潇洒,却有一股吸引人的男性勉力。

    也许这是因为他不在乎的态度,从来没有年轻男人能对邝真真表现不在乎的。

    能够脱身离开冥天宫,回到那繁华的花花世界,固然很好,却怕那时候不能够继续和万家愁相处在一起了。

    邝真真固执地认为这个结论错不了,所以寻出冥天宫之法,委实不感兴趣。

    邝真真觉得大家都太沉默了,尤其是万家愁。

    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是不是吴芷玲?

    那个冒充他妻子的美丽少女?

    一定要打断他的思潮才行,邝真真嫉妒填胸,暗暗盘算。

    她拉拉万家愁的手臂,轻轻道:“我们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飞落排云崖下的法子,你信不信?”

    万家愁征一下,道:“我不知道。”

    邝真真道:“哦,原来你报本不是寻思脱身之法,那你傻傻地在想些什么?女人?”

    万家愁没觉出她口气中隐隐含着酸味,只点点头,竟不回答,气得邝真真用力跺脚,不过她一时也找不出责骂他的理由。

    只好憋在肚子里。

    万家愁又想了一下,忽然道:“她的武功很高明”

    邝真真哼一声,高明个屁,下次遇着我,不用负心竹刺死她才怪!

    万家愁的声音忽又送入她耳中。

    “她为什么通通都是圆的?连睡觉的床也是圆的?真古怪,必定有某种道理”

    邝真真几乎伸手在自己头上凿个栗子,原来他想的是妙色魔使宋香,不是吴芷玲。唉,这个醋呷得笑死人了。

    “是什么道理呢?”

    万家愁歉然笑一下,道:“我想不通”

    邝真真道:“瞧,返魂叟和厉大姊都专心寻思上落排云崖的方法,你帮忙想想好不好?”

    万家愁道:“你们个个学问比我好,也都解答不出,我根本连那首诗都记不全,叫我怎生帮忙?”

    邝真真眼睛一亮,道:“你说壁上那首诗么?上面写着的是‘排云之崖高百切,龙飞凤翔上青天。山深尚恐时人至,遁入黄泉觅福田。’这四句的前两句是形容那排云崖的高不可攀,第三句说虽在深山之中,还恐怕会有凡俗之人来到。所以第四句说要躲入阴间找福田踪迹。”

    她定睛想了一会儿,又道:“除了第四句有点古怪之外,其余三句的意思都是一目了然,没甚想头。”

    万家愁恍然道:“原来你是这样解法。”

    邝真真讶道:“怎么?你另有解法么?”

    万家愁有点不好意思,勉强地道:“我我先看见画着的墨龙和彩凤,便觉得觉得”

    邝真真忙催他说下去。

    万家愁道:“我当时觉得那龙和凤飞舞的姿式,好像含有深意?”万家愁道:“这一龙一凤各是一套简单的武功,我隐约还认得墨龙似是几把掌法,彩凤是身法和脚法,也相当简单。”

    邝真真等三人都不言语,各自直着眼睛寻想。

    返魂叟忽然用力拍一下手掌,发出脆响,道:“对,对,分明是武功,再也错不了。

    唉,何以从来没有人往这地方想?我瞧了二十几年,也没瞧出来。”

    他哪知道万家愁武功入圣,眼力非同小可。

    凡是有关武功方面,万家愁一眼望去,总能瞧出端倪。

    况且通晓文墨之人,看了那诗,心中有了解法。

    这种先人为主的观念真是可以蒙蔽了一切灵机,再也想不到武功上头去。

    厉无双连连颔首,若有所悟。

    返魂叟又道:“墨龙彩凤两套武功,必是专门用来上落排云崖之用,怪不得魔教长者们可以出入自如,不用绳梯吊索等物事了。”

    这个结论连部真真也觉得全无疑问,却见万家愁眉头深皱,又好像不很同意。

    邝真真忙道:“家愁,你认为不对?哪儿不对了?”

    万家愁道:“那两套武功没有什么用处,简单之至。即使是功力深厚无比的人使出来,也不能飞落,有什么用处?”

    他说完便比划起来。

    墨龙所寓的掌法共有十二式,或按或拍,或孤或扣,却没有一招是平推直撞的。

    接着演练那彩凤身法和脚法,虽有矫矢翔动之势,却没有帮助跳得更高或更远的奇招绝式。

    返魂叟瞧完了茫然吁一口大气,道:“对呀,有什么用处?这可想不通了。”

    万家愁从头再演练一遍,他随手施展,甚是流畅紧密,生像是操演多年滚瓜烂熟了。

    邝真真忽道:“如果要到黄泉之下才找得到福田,我可不去。”

    大家又陷入无穷尽的迷惑中,返魂叟厉无双不久便走了。

    万家愁邝真真等到中午吃过“捞饭”

    万家愁道:“我们趁魔教的人现下都睡午觉,再到排云崖瞧瞧邝真真被逃走之事挑起兴趣,很想知道究竟能不能逃出这冥天宫,当下跳起身,连声赞好。

    两人迅即出发,万家愁心中真不懂那邝真真何以先前表示不愿逃走,现下却兴致勃勃。

    女人的心思最易变,这话他不知几时听人讲过,果然不错,至少邝真真正是如此!

    他们一路上小心疾行,且喜不曾碰到冥天宫之人。

    早上听返魂叟提过,这一条通路向来不禁出入,故此无人把守。

    二来此道斜抄各殿堂居室侧边而过,平时罕得有人假道。

    所以他们安然通过,并不奇怪。

    排云崖崖上天风劲急,天色一片蔚蓝。

    崖下那苍茫无底的谷壑,还有绵绵的山峦,使人更感到崖高摩天,实是难以上落。

    万家愁深深呼吸几口,这清新又略觉稀薄的空气,熟悉之极。

    他胸中一阵激动,很想引吭仰天长啸一声。

    这是从前在猴群生活时宣泄情绪的方法。

    但现下都不能这样做,只好强自抑制了。

    邝真真道:“那墨龙彩凤两套武功,我瞧不出有什么用处哼,摔下去不变成肉酱才怪。对了,那时候真正是到了黄泉,不过那边有没有福田我却不知道了。”

    万家愁想了一下,两套武功的确没法子用得上。

    但他也不想离开,这儿站得很舒服,凛冽的山风使人头脑清醒,胸襟大畅。

    邝真真一手抓住万家愁手拿,身子斜斜探出崖活,向下面张望。

    迷茫中只见崖底的树木岩石都像极小的玩具,如果有人在下面,那一定跟蚂蚁般大小。

    邝真真也感到阵阵头晕目眩,身子好像想飞坠出去似的,急忙缩了回来。

    万家愁忽然轻声道:“不好,有人要出来了。”

    邝真真吃一惊,道:“这便如何是好?”

    两人环顾四下,这崖上虽有十余丈方圆平坦地面,但上下都是峭壁,四周也没有洞穴或树木山三等物可供躲藏。

    万家愁奔到左方,伸头出崖外查看一下,把手叫邝真真过来,道:“底下有个凹入的浅洞,我们且躲一躲。”

    那个凹洞邝真真也瞧过,只不过是峭壁上一个数尺长的浅洼,就算爬得下去,也不能停留藏身。

    万家愁所以选择这边,原因是这片平崖正面突出,故此在正崖边向下看,目光不能转弯望见左边崖下的凹洞。

    邝真真摇摇头,两只手心都冒出冷汗,道:“这怎么行?要是掉下去”

    她说到这里,连脚板心也出冷汗了。

    万家愁笑一下,他自小在高山峻岭,亘古森林生长,习惯了在高处行动,这片峭壁虽高,却不在他心中发生影响。

    他涌身一下子就跳下去,邝真真急急用手掩掩嘴巴,这才没有尖叫出声。

    只见万家愁一只手抓住崖边,吊住全身。

    一眨眼间他连抓住崖边的手也缩下去不见了。

    邝真真忙俯趴地上,伸出头去。

    只见万家愁的头就在底下两三尺处伸出望上来,身子则隐没在洼洞内。

    邝真真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显然万家愁是靠双手双腿分别撑住覆碗形的凹壁,使身子不坠下去。若在离地数尺的地方,身怀武功之人绝对不难办到。可是百余文高的峭壁,心理上的压力使得不困难之事也变得困难无比。

    她不敢呱呱叫的,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真有本事,但下面风太大了”

    万家愁道:“快下来,魔教的人转眼就出现了,快点!”

    邝真真哪敢学他“跳”下去,道:“不要紧,魔教的人我可以应付他。”’万家愁道:“你想打草惊蛇?如果来的是魔使长老,你应付得了?”

    邝真真想起莫长者以及魔它弟子对付诗者们的残忍残酷手段,头皮一阵发麻。

    但那究竟是以后的事,目前要往下跳,实在太使人惊心动魄了。

    万家愁居然还伸出一只手,又道:“来,抓住我的手跳下来就得啦,,邝真真脑中泛现一个人从百丈悬崖飞坠的景象,不觉得掌心足心又沁出大量的冷汗。

    万家愁这时可就发觉她面青唇白的样子,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害怕,这也难怪,若是常人,连伸头出崖向下望也办不到呢。

    他作最后的努力,道:“你怕什么?其实我抱着你,安全得很,来吧”

    邝真真从他的声音中感到某种力量,心中忽然惭愧起来。

    倘若愿意跟万家愁在那潮湿阴暗的洞窟过一辈子;为的是怕失去了他。

    则何以不能和他一齐跌个粉身碎骨?

    她情绪冲动地突然翻出崖外,万家愁猿臂一伸,把她稳稳抱住。

    邝真真不敢向下面看,先打量一下万家愁处身之所,瞧他是如何稳住身形法,这一瞧之下,又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万家愁身子微作弓形,贴位微凹的洞壁,两脚一手分别贴撑覆碗边缘,但这个碗形凹洞太浅了,以致看起来实在很难着力。

    只要有一只手或一只脚打滑了,那就非得掉下去不可。

    这种险状百出的躲藏,倒不如豁出去跟魔教之人周旋。

    邝真真这个想法却说不出来,现在只好听天由命,挨得一刻便是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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