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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ac,丑剑客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心念之中“唰”地抽出长剑,一振腕,剑尖吐芒,幻成五朵工整的梅花。

    一旁围观的十几个武林人,远远地退了开去。

    场中空气骤呈无比的紧张。

    “丑剑客”、“武林一老”、“双狐”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这一斗将是泣鬼惊神,罕闻罕见,可是,谁也不知道“丑剑客”为什么要向“一老”、“双狐”挑战。

    “武林一老”与“双狐”敛住笑声,互望了一眼。

    宫仇寒声道:“你们三人齐上,还是个别领死?”

    “武林一老”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怒不可遏地道:“丑剑客,你好狂?”

    “事实会给你答复!”

    “阁下出手必有原因?”

    “不错,本人生平从不错杀一人!”

    “哼,你倒说说看?”

    “三位当不忘昔年‘二贤庄’的惨案?”

    “武林一老”与“双狐”面色大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宫仇眼中杀芒大炽,令人不寒而栗。

    “武林一老”厉声道:“这与阁下有什么干系?”

    宫仇栗声道:“血债血偿,杀人者死!”

    “你到底是谁?”

    “当你断气时,你会知道的!”

    “武林一老”白发根根倒立,暴喝一声道:“找死!”

    随着喝声,一掌劈了出去,这一掌劲势之强,真可撼山栗岳。

    宫仇一式“玄化移影”鬼魅般地从劲浪之中消失。

    “武林一老”身手的确惊人,在遽失对方人影之下,便生生把劲力撤回了一半,饶是如此,五丈之内沙飞石走,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惨号,破空而起。

    “武林一老”暴退丈外。

    又是一声刺耳的惨号宣出。

    沙尘止息,场内景色复明。

    远远传来围观者惊呼之声。

    “武林一老”面色惨变,全身簌簌直科,谁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地上,躺着“九心狐”与“千面狐”两具无头的尸身,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沙土,分外地刺目惊心“丑剑客”站在尸身之旁,丑脸一无表情,长剑斜垂,象一尊石雕的煞神。

    称雄武林数十年的“三狐”之二,竟然在眨眼之间毁在“丑剑客”的剑下,的确是骇人听闻的事。

    宫仇充满杀机的目光,转向“武林一老”以栗人的音调道:“吴不非,现在轮到你了!”

    “武林一老”阶上再起抽搐,厉声道:“丑剑客,老夫并非怕你?”

    “当然!”

    “你究竟居心何为?”

    “杀你,象当年你杀人一样!”

    “你办得到吗?”

    “无妨试试看!”

    “你为‘二贤庄’报仇?”

    “一点不错,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宫仇嘴唇嗡动,以真气传声之法道:“吴不非,听清楚了,本人就是‘二贤庄’大庄主、‘无敌双剑’之首南宫靖之子南宫仇,你可以领死了!”

    “武林一老”登时面如土色,连退了几个大步,骇极地道:“你你就是”

    宫仇举步进迫,口中冷森森地道:“吴不非,从命吧!”

    沙!沙!那低沉的脚步声,象一支支利箭,穿向“武林一老”的心窝。

    “武林一老”瞪视着宫仇逐渐逼进的身形,老脸上骇震之色渐消,代之的是愈来愈浓的恐怖杀机。

    双方距离迫近到一丈左右。

    “武林一老”衣袍无风自鼓,暴吼一声:“看掌!”

    一道排山倒海的劲气,罩身卷向了宫仇。

    宫仇有心试试对方的修为深浅,不闪不避,长剑归鞘,举掌相迎。

    “轰!”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裂空而起,尘沙漫卷如幕,那些停身八丈之外的武林人,犹感劲风触肤如割,一个个亡魂皆冒,这种场面,的确是闻所未闻,令人叹为观止。

    宫仇双足下陷齐胫。

    “武林一老”已退了一丈之多。

    双方的距离,又在两丈之外。

    宫仇重重地哼了一声,举步再度向对方欺去。

    “武林一老”大叫一声:“罢了,我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在世上,不是你,便是我!”

    大踏步反迎过来。

    武林人不管是属于哪一类,有一个共同之点,便是看重一个“名”字“武林一老”在言语之间,不敢叫开宫仇的真正身份,便是这个原因,万一不幸之时,他不愿死在仇家后人之手,而愿死在“丑剑客”手下。

    宫仇抬出身份之时,是以“真气传声”的功夫而为,在他自己,是目前还不想让江湖中知道“丑剑客”的真面目,在“武林一老”自是不愿叫开使自己死后遗臭武林,而那些适逢其会的武林人,也只知道“丑剑客”只身挑战“一老”、“二狐”而不知是“无敌双剑”的后人寻仇。

    眨眼之间,已到了八尺之内。

    空气在极度紧张之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一声暴喝传处“武林一老”已首先出手攻击,奇招绝式,如长江大河滔滔滚滚,眨眼之间,攻出了九招六十三掌之多。

    放眼武林,能接得下此老这一轮狂风猛雨般疾攻的,屈指可数。

    宫仇仗着内力深厚,招招硬接硬挡。

    劲风匝地,声势骇人听闻。

    就在“武林一老”攻完九招之后,气势一疏的瞬间,宫仇一招“断云零雨”奇诡绝伦的罩向对方。

    “砰!砰!”连响“武林一老”硬接了这奇绝武林的一招,但身形已退了五尺。

    宫仇身形一弹,第二招“月落星沉”闪电般出手。

    “武林一老”不敢硬接,晃身避过。

    宫仇出手落空之下,不由微感一室。

    电光石火之间“武林一老”掌挟雷霆万钧之势,猛攻而至。

    一方为了求生,另一方为了报仇,出手狠辣无比。

    转眼之间,双方交换了二十个照面。

    宫仇不耐久战,觑准空隙,一招“旋乾转坤”挟以十成功劲发出。

    “武林一老”只觉这一招奇奥无方,闪避招架均感无从,一横心,一掌直劈中宫,另一掌跟着击出。

    这两掌挟以毕生功劲而发,本身空门全露,只攻不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宫仇变势无及,一咬牙,劲力再加二成

    一声栗人的惨号,挟以一声闷哼,同时传出。

    “武林一老”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鲜血夺口喷出,身形摇摇欲倒。

    宫仇也同时退了三步,身形连晃不止。

    外围观战的武林人,一个个瞠目结舌,股栗不已。

    宫仇略一喘息之后,踏步再进。

    “武林一老”额下白须,已被鲜血染成了赤红之色,胸前殷殷一片,老脸不断地抽搐,双目圆睁,望着步步欺近的宫仇。

    宫仇在对方身前伸手可及之处停住脚步,栗声道:“吴不非,你认命了?”

    “武林一老”嘶哑着声音道:“未必!”

    “你有这自信?”

    “你听说过老夫的独门绝技‘血指追魂’没有?”

    “血指追魂?”

    “不错,老夫这门功力,生平从未用过,今天,要破例了!”

    “你报出武功名称是何用意?”

    “要你死而无怨!”

    话声中,只见“武林一老”顿时面红如赭,须发戟立。

    宫仇心方一怔,对方左掌已暴然扬起,立觉有五点黑忽忽的东西射出,快得使人没有转念头的余地,他本能地一偏身,右掌切了出去

    但,终竟迟了,右肩连手臂带胁,似被利物穿透,一麻之后,立感剧痛攻心,真元猛泄,血,立时湿透了半边身。

    “武林一老”左掌尚扬在身前,但五指已齐第二节而没,鲜血淋漓。

    宫仇总算明白了“血指追魂”是怎么回事,这种功夫,可说残狠到了家,竟然以真气断指伤人,若非他出自本能地一偏身,早已被洞胸而亡。

    “武林一老”惨厉地道:“你真命大!”

    右掌迎胸劈了过来。

    宫仇眼前阵阵发黑,但神志仍未昏乱,左掌斜起,疾切对方腕脉。

    “武林一老”突地改劈为抓,一把抓住宫仇上臂。

    “哈哈哈哈,‘丑剑客’将永谢江湖”

    话声未落,突地闷哼了一声,踉踉跄跄退了四五个大步。

    宫仇上臂被抓,下臂突然反转,指尖戳向对方的“肩井”这一招是“一元宝-”两种指法之中的“玄弓反射”这一招奇诡绝伦“武林一老”连做梦都估不到,可惜,他这一指已成了强弩之末,否则“武林一老”岂能幸免,即令如此,已足使这一代武林巨憨心胆皆寒了。

    “呀!”外围传来一片惊呼。宫仇只觉真气涣散,愈来愈不济,身形也摇摇欲倒,眼前金星乱进。

    “武林一老”略一喘息,再次欺上前来,但脚步是浮动的,有些蹒跚不稳。

    宫仇自知生死系于一发,如果他此刻倒下的话,纵使“武林一老”杀不了他,在外围观战的几个“金剑盟”属下,也不会放过他,他大闹“金剑盟”杀长老,毙坛主,毁分舵“金剑盟”当然是欲得之而甘心,这千载一时的机会,对方决不放过。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叫:“宫仇,你不能倒下去,你要振作,否则一切算完!”

    于是

    他身形一振,眼中又发出棱芒。

    “武林一老”见状,陡地刹住脚步。

    宫仇手指已按上了剑柄,至少,他在力竭倒地之前,必须毁了对方。

    他后悔不该过于轻估了对方,不曾早施杀手,但,后悔已嫌迟了。

    “武林一老”突地发出一阵刺耳地狂笑,转身疾奔而去

    宫仇眼看着对方的身形在视线中消失,却无能为力,他被“血指追魂”射中了三指,其中一指射穿右胁,若非他内力深厚,十个也死了。

    “武林一老”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宫仇感到一阵晕眩,晃了两晃,终于跌坐下去。

    三条人影,缓缓地移动着迟疑的步子,向场中走来,这三人,胸前各绣着一柄金剑,显然,他们想拣这便宜。

    沙!沙!沙!

    脚步声使宫仇神志一清,残余的真气,接着“一元宝-”的秘诀,极快地转了一个周天,手指仍留在剑柄上不动。

    寒芒耀眼,三柄长到同时当头劈落。

    一缕青光冲空而起,接着是两声凄厉的惨号,寒芒顿息,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宫仇徐徐站起身来,长剑归鞘。

    那幸获余生的一名“金剑盟”弟子,已逃得没了踪影。

    宫仇瞥了那几个尚在发呆的武林人一眼,拖着踉跄的步子,向官道方向走去,目前,他唯一要做的是寻一个僻静安全的处所疗伤,他知道危机尚未离他而去,那名遁走的“金创盟”弟子,将在最短的时间内召来高手对付自己,也许,在自己甫一现身之初,他们的讯号已传了出去。

    在求生欲念的鼓舞下,一股莫名的力量,使他的脚步加快了。

    登上官道,相了相地势,转身折向靠山的林中,专拣技浓叶密之处而行。

    那些围观的武林人散去了,但其中却有一个瘦削黝黑的少年人,悄悄地尾随在宫仇身后,掩入了林中。

    就在宫仇离开之后不久,为数不下二十的黑衣人,涌到了沙洲之上,为首的是一个黑饱蒙面瘦小老者,他,正是“金剑盟”首座护法孙平章。

    孙平章察勘了一遍现场,向身边一个黑衣汉子道:“你确实看到‘丑剑客’身受重伤?”

    “是的,弟子岂敢虚言妄报!”

    “他受伤之后,还能出手伤人?”

    “是的,弟子已看出那是困兽之斗,但为了报讯,弟子无法追踪!”

    “好,现在由两人分道传讯五十里之内展开兜截,其余的分三路搜索这片树林,如有发现,以哨声为号!”

    众金剑盟弟子恭应一声,由其中一个三剑老者分配了任务,纷纷弹身向格林扑去,孙平章本人却单独做一路。

    且说宫仇一阵奔行之后,真气愈来愈弱,头晕目眩,在林中象盲蝇似地乱撞,神智也逐渐模糊,最后,终于不支倒地。

    一个幽灵般的人影出现了,他,正是那跟踪入林的黝黑少年。

    黝黑少年走近宫仇身前,端详了片刻,喃喃地道:“数十年来,没有人见过‘丑剑客’的真面目,今天我倒是要瞧瞧,奇怪,他长于剑,为什么对敌‘武林一老’之时不用剑呢?

    否则”

    话声中,伸手去揭宫仇的面具。

    但当手指触及面庞之时,他又自动地缩回了手,道:“我这样做对吗?”

    犹豫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又伸出手去

    面具被揭开了,露出一张俊秀但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黝黑少年如被蛇螫般地全身一震,骇然惊呼道:“是他!怎么会是他?”

    宫仇人事不省,一无所觉。

    黝黑少年双手颤抖得非常厉害,眼中竟然薄蕴泪光,急急地解开了宫仇的衣衫,不由又惊“啊!”了一声,只见肩、臂、胁各被射穿了一个洞,血渍已经凝固,但创口仍渗出黄水。

    胁下的一创,只差一发,就要洞穿“云台”大穴,的确是险之又险。

    黝黑少年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白色药末在创口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另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奇香扑鼻的药丸,托开宫仇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然后伸指轻轻一点颈下的“灵泉”、“神封”二穴“嗝”的一声,药丸顺喉而下。

    少年不知是紧张,抑或是激动,额上的汗珠竟然滚个不停。

    “这地方不行,得换个地方!”

    少年自语了一声,伸手正要抱起宫仇的身躯

    突地

    传来一阵轻微的穿技拂叶之声。接着隐约人语声道:“走啊,怕什么,你不听说‘丑剑客’已身受重伤”

    “百足之蛊,死而不僵!”

    “难道你想退缩?”

    “谁说的?”

    “反正我们只是负责搜索,如有发现,立即传警,自有人来对付,又不须我们出手,害怕个屁!”

    “不知另外几路”

    “少废话!”

    黝黑少年双目暴射杀光,但瞬又变为惶惑之色。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似乎已有所决定,三把两把褪下宫仇染血的青衫、解下佩剑,然后把自己身上的灰衫,绘宫仇穿上,顺手取下宫仇颈间所挂的玉锁,藏入腰间

    脚步声已快到了近前。

    少年穿上青衫,戴上面具,悬好佩剑,隐入一株巨树之后。

    四个襟绣金剑的黑在汉子,呈扇形搜索而至。

    当先一人忽地惊呼一声:“在这里了!”

    其余三人面色陡变,齐齐止住脚步。

    那当先的定了定神,又是一声惊噫,道:“他不是‘丑剑客’!”

    三人惊魂入窍,注目过去,其中之一大叫道:“呀!宫近卫长,怎么回事?”

    四人一拥上前,另一个道:“他象是受了伤?”

    为首的从腰间摸出一个竹哨道:“通知护法”

    刚才发话的那人道:“且慢,竹哨必须发现‘丑剑客”才能吹鸣,你胡乱一吹,惊搅了搜索的行动,就别打算活了!”

    “那近卫长”

    “我们分出两人背送近卫长出林再说,如何?”

    “好!”

    蓦地

    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你们是在找老夫不是?”

    随着话声,三丈之外现出一个遍身血污,面相奇丑的剑士。

    四人转头一看,不由亡魂尽冒,齐齐栗呼一声:“丑剑客!”

    “丑剑客”目光一扫四人,以刺耳的音调道:“老夫现在不想杀人!”

    声落,倏忽隐去。

    那为首的待“丑剑客”身形消失之后,才如梦初醒般把竹哨狂吹起来。

    宫仇悠悠醒转,一看那情状,暗道一声:“完了!”挣扎着想起身,但四肢无力,才挣起一半,又“砰!”然跌落地面。

    四名金剑弟子,除为首的仍不断吹哨告警外,其余三人急趋宫仇身前,齐齐躬身为礼,口称:“参见近卫长!”

    宫仇心如油煎,只道形藏业已败露,一咬钢牙,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其中之一恭谨地道:“奉命搜索‘丑剑客’,业已”

    “怎么样?”

    “业已发现行踪,所以鸣哨传警!”

    宫仇五内皆裂,脑里嗡的一响,几乎晕了过去,脱口道:“想不到,我会栽在”

    那名弟子立即道:“近卫长也是被‘丑剑客’所伤?”

    宫仇一愕,不知所语,他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喃喃道:“丑剑客?”

    那弟子又道:“近卫长伤得不轻吧,好在首座护法不久就可赶到!”

    宫仇心内又是陡地一震,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剑没有了,目光瞥向身上,不得他不震惊了,衣衫已换成了灰色,摸一下脸,面具也不在了,暗忖:是了,必是被这四个小脚色解除了,现在用话稳住我,只等孙平章一到,万事皆休

    心念来已,只听搜搜连声、十几名金剑弟子,从不同方向奔来。

    接着,首座护法孙平章现身。

    为首的那名弟子从口中取下竹哨,战战兢兢上前道:“参见护法!”

    孙平章的目光,扫向了地下的宫仇,凝声道:“近卫长!”

    宫仇闭上了双目,索性听天由命,他自知已反抗无从了。

    那名弟子再次道:“禀护法,‘丑剑客’”

    孙平章双目精芒暴射,道:“怎么样?”

    那弟子用手一出道:“从这方向逸去,遍身血污,象是伤势不轻!”

    “宫近卫长”

    “弟子等搜索至此,先见近卫长重伤不起,后来发现‘丑剑客’”

    “好,你率同原来三人,立即护送近卫长到分舵!”

    “遵令谕!”

    孙平章率众疾驰而去。

    宫仇宛如坠入五里雾中,不辨东西南北,又如经历一个离奇的梦境,分明自己就是“丑剑客”的化身,伤重不支,倒地昏迷,怎的又出现一个“丑剑客”

    他越想越觉迷离不解。

    四名奉命护送宫仇的弟子,七手八脚用树枝山藤,做了一架软兜,把宫仇平放上去,由两人拾起,向林外奔去。

    遥遥传来一阵尖锐的竹哨声,掺和着几声惨号。

    无疑的,他们发现了“丑剑客”的行踪,同时“丑剑客”还伤了人。

    宫仇更加迷惑了。

    他被“血指追魂”伤及数处穴道,情况相当严重,这一颠簸,又告昏迷不省。

    当他再度苏醒,首先是鼻端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睁开眼来,一张美绝天人的粉面,展现眼前。

    她,正是“金剑盟”主诸葛瑛。

    宫仇困惑道:“这是哪里?”

    诸葛瑛秀目微见红肿,粉靥上表现的是一种极其怪异的神色,幽幽道:“总盟!”

    “哦!盟主”

    “宫仇,你要死要活?”

    宫仇心头大震,栗声道。“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葛瑛粉腮倏呈铁青,声色俱厉地道:“宫仇,你如何受的伤?”

    宫仇征了一怔,道:“被‘丑剑客’所伤!”

    “哼,‘丑剑客’会以‘武林一老’的独门绝着‘血指追魂’伤你?”

    宫仇一颗心顿往下沉。

    诸葛瑛接着又道:“宫仇,说实话!”

    宫仇知无法隐瞒,把心一横,咬牙道:“在下就是‘丑剑客’,杀剁听便!”

    诸葛瑛粉面一惨,秀目中竟然摔下泪来。

    宫仇若有所感,但当他想到自己对“金剑盟”的作为时,全身以被浸在冰窖里,从头冷到脚心“金剑盟”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看样子,诸葛瑛是从那天在沙洲观战的弟子口述当时情景,再察看自己的伤势,才判断出自己的身份,可是那假冒“丑剑客”取走自己一切衣物的人是谁呢?难道最诸葛瑛玩的花样?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试一运气,心中的震惊更是非同小可,伤势竟然完全复原了。当下起身下床,面对诸葛瑛,他又茫然了。

    诸葛瑛咬牙切齿地道:“宫仇,我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把你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想不到,你你唉,冤家!”

    宫仇登时心乱如麻,恩,仇,情,恨,他无法分清。

    诸葛瑛娇躯簌簌而科,栗声道:“我我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你,当初你被擒之时,为什么不杀了你,这安排多残酷,宫仇!仇哥!”

    这最后一声“仇哥!”使宫仇心弦陡地一震,暗道:“是的,是残酷的安排,造物者的恶作剧!”

    诸葛瑛闭了闭眼,象是在抑制过份激动的情绪,片刻之后,睁眼道:“仇哥,不要骗我,回答我的问话!”

    那声音柔和而幽怨,吐自一代美人之口,更加令人心悸神摇。

    宫仇颓然朝身上的椅子上一坐,直:“问吧!”

    “你吝啬叫我一声瑛妹?”

    “我不能!”

    “不能,为什么?你根本不爱我?”

    宫仇痛苦地瞥了诸葛瑛一眼,道:“我爱你,我不否认,我内心早已有这种感觉,可是,我不能”

    诸葛瑛困惑地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不能爱你!”

    “原因?”

    “请你不要逼我,将来你会知道!”

    “我想现在知道!”

    宫仇俊目放光,迫视在诸葛瑛面上,他想说几句决绝的话,但,他的勇气突然消失了,他无法抗拒那眼神,荡漾着纯情的眸光,那只应天上有的姿容,还有,她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之后,还疗好了他的伤。

    他答非所问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将终生痛苦。”

    诸葛瑛粉腮一变,仍紧迫着原先的问题,道:“说呀!我现在要知道?”

    宫仇的俊面起了一阵抽搐,久久,才咬紧牙关道:“你一定要知道?”

    “嗯!”“因为你是‘太上’的女儿!”

    诸葛瑛粉腮大变,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与我爹有仇?”

    宫仇道:“恕我不再作答!”

    诸葛瑛粉腮连变,最后黯然道:“你毁本盟长老,杀本盟弟子,是为了报仇?”

    宫仇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凝声道:“目前恕无法奉告!”

    “这些事真的是你所为,还是那”

    “谁?”

    “另一个‘丑剑客’?”

    “不知道!”

    是的,他真的不知道,另外那“丑剑客”是谁,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的是那“丑剑客”的出现,是在他受伤遇变之后,因为他的全部行头,已被对方取用了。

    诸葛瑛香唇紧咬,粉腮仍是不停地变幻,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情况!

    宫仇已约略猜出对方的心意,豪雄地道:“你不必为难,如你要我死,我不反抗,不过,须在一月之后!”

    “一月,为什么?”

    “我要办完未了的事!”

    诸葛瑛秀目圆睁,瞪视着宫仇,象是以极大的力气迸出话声道:“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本盟近卫长,你走吧!”

    泪水,骤然滚落腮边。

    宫仇手足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诸葛瑛爱他,在如此的情况下,仍让他走,而有一天,他要杀她的父亲

    “瑛妹!”

    他不知什么力量,使他竟然叫出了口。

    诸葛瑛先是一征,继而凄然唤了一声:“仇哥!”

    如飞燕投怀,扑到宫仇身上。两只玉臂,搂上了宫仇的颈项,秀眸半闭,樱口微张,两片嫣红的唇瓣,徐徐前移

    宫仇也是人,人,必然有感情,虽然仇与爱是极不相容的两样东西,但在某些时候,爱的力量,仍超越一切。

    软玉温香,柔情蜜意,再加上那不寻常的超越了常情的关切

    宫仇被融化了。

    四片火热的唇瓣,终于接合在一起。

    暂时,爱超越了恨,但,结果呢?

    久久,宫仇轻轻推开诸葛瑛,痛苦之色,代替了因兴奋而起的红晕,口里喃喃道:“天啊!我做了什么?我在做什么?”

    诸葛瑛面上红霞未褪,眸中撩人的火焰还未熄灭,轻声道:“仇哥,你后悔?”

    宫仇摇了摇头,不敢对她正视,他怕不克自制。

    当初他被“金剑盟”所擒,若非诸葛瑛不顾众议,破例优容,他不会活到现在,这一次若非她,他也百死而无一活,恩,已使人无法安排,再加上情,他何能抗拒,只是,一想到仇,就使他如芒刺在背。

    他想说出一切,但又忍住了,他在没有报完仇之前,本能自我毁灭。

    到此刻为止,他仍觉得这种行为太不可思议,竟然接受了仇人之女的爱?

    于是

    他痛苦至极地道:“瑛妹,我做错了一件事,但我不后悔,永不”

    诸葛瑛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我们都错了,但,你,我,都不能抗拒那冥冥中的安排,不管这安排是多么残酷,现在。我们象是已接受了这安排!”

    “是的!”

    一个意念,忽地浮上宫仇的脑海,他大大地震颤了,他想到情深义重的红颜知己万凤真,也想到那推想中的何二婶的女儿,他的心起了一阵抽搐。

    但,另一个意念,又迅速地否定了前一个意念。

    眼前留在他心中的,只有一个“仇”一字,报血仇!

    另外,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令人困恼的一切,都松化为乌有,因为他已有了一个可怕的决定,也是现实迫他不得不作此决定。

    他和她永远不能结合,因为仇与爱不能并在。

    他不敢想象当自己手刃亲仇之后,诸葛瑛会有怎样的反应?杀他?这是他所希望的,他可以毫无遗憾地安息,否则

    仇,必须报!

    恩,必须偿!

    情,必须还!

    “仇哥,愿天荒地老,此情永在!”

    “是的,你的爱将永远在我心中,瑛妹,永远的!”

    “仇哥,我们说这些话,似乎象是在诀别?”

    话方离口,忽觉不妥,但也无法收回了。

    宫仇心房收缩得紧紧的,暗忖:不错,这真的在诀别,团为这本来是没有结果的爱,冥冥中早已注定了,这到底是情?还是孽?

    当下,不期然地脱口道:“诀别!瑛妹,我似乎也有这感觉!”

    诸葛瑛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赧然道:“仇哥,我只是一时失言!”

    宫仇别具深意地道:“世间事有时是很难预料的!”

    “仇哥,你与家父有仇,还是因了别人”

    “瑛妹,我爱你,我们话只能到此,别的不谈!”

    “好,我记住,唯一希望你的是,做事要三思而行?”

    “我会的!”

    “仇哥,目前你必须离开总盟,你的身份,只我一人知道,但家父和师兄们已经对你赶疑,你既不接受宣誓入盟,留此无益,我”

    “怎么样?”

    “等君山大会之后,卸去盟主之职,我到江湖上找你!”

    “君山大会?是的,我已听说了!”

    “你现在就走吧!”

    “好!”“还有”

    “什么事?”

    “今后你仍以‘丑剑客’的面目出现?”

    “这是的!”

    就在此刻

    一个冰冰的声音道:“原来堂堂近卫长就是‘丑剑客’!”

    宫仇勃然变色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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