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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不过是盂冬十月,但在长城口外行走的人,已因积雪没胫,坚冰在须,而感到苦恼。

    这时,一位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老人正在玉树琼枝的树林中低头疾走。敢情他已知这一带少有人行,所以居然施展出武林鲜见的流云步轻功,脚底竟是由雪面上滑走,只把滑过的积雪压平些儿,纵使细心察看,也只认为是雪蛇之类爬过的痕迹,而这一点点痕迹,顷刻之间又会被飘下来的鹅掌雪把它填平。

    其实,在表面平滑,而底下坎坷的雪地上,若是一步一步来走,只要踏上一个小坑,也会把入摔成一个白狗吃屎,说不定到在一条地隙里面,翻身不得,而被厚雪埋葬。所以,在这种铺着深雪的地上行走,除非不懂得轻功,只要沾上轻功一点边儿的人,也要利用这一点儿本领使他能够迅速而安全,武林高手更是不必说。

    若是在夏秋两个季节,这一带可能是梭繁叶茂的森林,这时候满眼底是冰干银枝,枯叶儿也看不到半片。

    这老人右边腰间系着一个葫芦,里面装着敢情是酒,逾可能是药,左边腰间系着一个旧到几乎成朽的皮袭,里面敢情是衣服,也可能是干粮。因为在这种荒凉地带,虽有雪水可饮,粮食不够则可能要饿死。他腋下挟着一枝手仗,却不见他用来柱地,说起来他拿这校手控似是多此一举,徒然增加一点重量而已,在“千里鹅毛重过铁”的情形下,有那样好的轻功,早该把手仗丢进山涧里面。

    尤其奇怪的是:在这般寒冷的天气里,那人穿的恁地单落,却没有些儿瑟缩怕冷的样子。相反地他身上没有沾上一点儿雪,而且头上冒起白烟,将天空飘下来的雪冲得往上飘起。于是,他把这样苍茫一雪,冲成一条通衙。

    在这同一时间里,树林外偏南的高峰上,一条一条的弧线,由这座峰顶划过另一座峰顶,接二连三地划着。

    敢情不是虚幻而是某一样东西在峰顶上跳跃,飞纵,所以冲击天空的飞雪而发尖说的厉啸,飞雪被它这一划,也变成一道浓白色的弧线,历久不散。

    那老人听到天空上传来的异声似是微感谅挎。只见他停下脚步,仰脸向异声的来处眺望,但因飞雪很浓,能见度受了限制,看不出多远,更看不出峰顶有这一种奇异的现象。

    少顷,那啸声已经静寂,而天空上仍留有许多数不清的弧线。那老者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果是人,那么,这人的武艺真高不莫侧!唉!管他哩!”他揭开葫芦塞子,咕噜喝下几口。霎时,他那布满皱纹的老脸又显一片红光。他贪婪地一连喝了下去,几乎把葫芦仰成屁股朝光,这才将塞子紧塞回去,继续他的旅程。

    这时,他脸上更加红光焕发,从心底笑了起来道:“幸我精明过人,摆脱了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并打扮成这付样子,不然,那能够顺利来这里?别的不说只要我一个贺兰山,嘿!

    那怕一年半载之后不收拾你这些小子!”他边想边走,不觉已走到树林尽头。

    一瞥间,他看到树林外面一块覆雪的谷地上,有个白影一掠而过,急忙向树身后面一躲,那白影恰在这时又一掠间来。这回他可看清那白影原来是一位穿着白羊皮袄的少年,敢情那少年正在学习滑雪,并不朝树林这一方向张理,却悠哉游哉,陶然自乐地在那块谷地滑过来,滑过去。

    冬天滑雪并不希奇,在塞外更是司空见惯。但别人滑雪,不是穿雪鞍,就是乘雪橇。决没有人能穿寻常的鹿皮平底靴来滑雪,而是还滑得那样自由自在。

    那老者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手,并且走过这一带多少回,知道附近几十里并无人家,从何跪出这样一位武功很高的少年来这荒山滑雪?他想了又想,终觉事不寻常,好容易扶着这条老命,由京中逃到这里,别在最后一关送给了别个,他曾经听说告发他思主好谋的人是一位少年,所以沿途遇上少年都特别当心。虽然心中憎恨异常,但他自己为了逃命,可不愿意寻事生非,这时只盼望那少年快点离开,俟他也走他的阳关大道。

    不料那少年却是十分不知趣,仍在雪谷里滑个不停。

    老者伫立约一顿饭时光,心里渐渐兴起怒意,再看除那少年之一外,并无他人。心想:

    “难道有这般凑巧?要真个碰上那小贼,也只好认命罢!”他心意一决,竟装作若无共事地技着拐仗,一步一步踏雪出林。

    这回他并不施展轻功,所以每走一步,都被积雪没到他膝盖上面,若非拄有拐仗,则后脚已无法拔得起来。

    塞外的少年从小时起就有扶老携幼的习惯,可是眼前这一位少年对于老者那样艰难拔步,竟是视若无睹。

    忽然,他由十几丈外一滑而到,相距那老者不满四尺的地方,身子猛可一栽,肩膀对正老者的胸前撞到。

    要知他这时来势很猛,老者若是被他撞正胸口,纵使有护身的艺业不至受伤,也要被撞飞几丈而跌倒雪上。

    在这极端危险的瞬间,老者已无暇考虑对方的故意褪他,或是收势不及而失足。因此,他本能地将拐仗一柱,身子俗这一按之力,后退丈余。猛听那少年嘻嘻笑道:“你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故意放出尾巴上的骚,害得小爷以为你要往插汉儿,挑拔鞑靼兵,而白跑了许多路。原来你出关之后,克向西走,买不是小爷爷脚程快,真突破你跑脱了去,这时尾巴已摇了出来,还有谈话好说?好好跟小爷回去,领那断头的一刀,省得周身痛苦!”

    老者听那少年忽然嘻笑的声音,猛觉自己不该用出“倒跃龙门”的身法,致使人家看出形迹,及听到少年这一阵阵连骂帮嘲的话,才妇消英自己已遁逃七千余里,仍未脱离对方的跟踪,心想:“仅你一人在此,老夫纵然把不过,也可以逃得脱,怕你何来?”想到还有可逃的路,胆气徒壮,特地显出一手轻功,站在雪面上,哈哈一阵狂笑道:“好生狂妄的小子,居然独自追踪万里,不见得我牛祥明就打你不赢,先报个名来,待老夫送你上路就是!”那少年笑道:“你果然真是牛祥明,看来缘份很难,不然,也难得过上小爷,要问小爷的名字,还是到转输王殿上再问,只有龙巷风这三个字你不会没有听到。”

    牛祥明听说这少年便是龙卷风于志敏,一腔豪气登时减了几分“哦”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龙卷风,但我始向问你,你既不吃皇粮,不当皇差,祁镇还杀过你一家人,为俺定要充当他的走狗?”

    于志敏听他提起英宗杀自己一家人的事,果然有点动心,忽然一种念头电闪而过,不由冷笑道:“牛老儿你不必妄想拿这话套我,我便会放你逃生,我一家人还不是因为曹吉祥,石亨,徐有桢这班人害的?曹石奸贼戕害忠良,若没有你这些凶贼助纣为虐,他也做不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来,我行侠为的就是忠孝节义,这时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牛祥明原想打动这少年人的天性,好放他逃生,那知于志敏早就打定光岛后孝的念头,不为所动。此时自知再说无用,将拐仗一横,冷呼一声道:“你挡在前面,待想怎的?”

    于志敏笑道:“你怎生又笨了起来了?这个还用得着问?你尽管将一身艺业使了出来,咱们在这冰天雪地里面活动活动,御御寒气,待我觉得不好玩了,就点你的穴道,废去你别的功夫,留一半轻功给你日己回京城领死。然后,我便去赶办我自己的事,再也不管你!”

    要知废去一个高手所有功夫,并不困难,而废一半留一半,已不是寻常人可以办得到,纵使能够办得到,也不过能将他各种功力普遍减弱而已。但于志敏却说将祥明一切功力毁去,仅留一半轻功,这确是闻所未闻。

    牛祥明听了又惊又怒,喝一声:“你简直是胡说,老夫倒要看看你怎样废法,怎样留法!”一语未毕,拐仗已横扫纵劈连进几招。

    于志敏冀不将对方的真正本事逼献出来,他决不下辣手。

    这时他边挡边笑道:“我正希望你试试瞧啊!”牛祥明这儿仗虽然不是他毕生绝学,到底每一仗也挟着劲风发出,卷得地面积雪飞舞,但于志敏只是避开仗势,对仗风略一抬掌,就将仗风迫过一边。牛祥明至此已知对方名不虚传急乘他未拔出兵刃,立施平生所学,将一枝拐仗舞得风雪难进,方圆十丈的积雪已被扫得露出地面。

    于恋敏笑道:“当时你要专替曹好扫地,何至有今天的下场?”他虽是发言嘲笑,但暗里试攻几招,并未攻进杖影里面,不由得这东一都指挥暗暗佩服。心想:“这斯比那汪信一可强得多!”脚尖一点,暴退丈余“锵”一声,一枝金光耀目的宝剑已由身后拔出。

    牛祥明“啊”一声惊叫道:“原来是金霞剑!”他曾经听前辈魔头说过有一枝金霞剑,是剑侠中人所用,所以一见金光,便能认出,也因为认得这技剑,才惊听一声,一个“鲤鱼翻身”跃向后面,立即向树林奔去。

    于志敏笑道:“眼力不差,腿力不够!”笑声末歇,身形一晃已越过牛祥明的头上,挡在他的面前。

    牛祥明此时逃少要紧,无暇答话,扔校一挥,一招“探宝深山”直点小蹬,还差尺许,猛然吐气开声,那枝亮晶晶的暗器竟被他以内力迫出,直射于志敬脐眼的“神阔”和脐上一寸的“水分”

    穴。

    于志敏正想嘲他招式庸劣,猛见他肩膀一沉,立时惊觉,回剑一拨“挣挣”两声,把牛祥明的暗器一齐磕飞。想到他兵刃里凭般阴毒,与夏瑶珠那枝龙须蛇首鞭几乎相同,心头也就暴怒起来,宝剑一封,扬起左掌就是一个耳舌。

    他这一掌迅如电闪,牛祥明虽然艺业高强,也躲避不开“啪”地一声,右脸上居然中了一掌,疗得半边脸又麻又辣又痛。

    牛祥明急怒中,也忘却自己原是打算逃命,反而暴吼怪叫,没头没脑地挥杖乱劈乱扫,完全乱了章法。

    于志敏肚里好笑道:“反正你还有得苦头吃!”并不用剑锋或键尾去削他的拐杖,扁起剑身用力猛招。

    牛祥明一枝拐杖被剑身一拍,立即震得双臂一沉,虎口发热,身法一滞,脸颊上又“啪”一声中了对方一掌。

    顷刻间,牛祥明已接二连三中了二三十掌,直被打得头昏眼花,心里反而渐渐明白,暴喝一声:“龙卷风!别这般辱人!”随着喝声暴退丈许,双手向拐杖一旋“霍”一声响处,竟将拐杖拉成两部份,一段是三尺来长寒光闪闪的宝刀,另一段是比原来短下多少的拐仗。

    牛祥明手上有了两件兵刃,胆子似乎又大了多少,只见他怒目如玲,挥刃如风,银光胜雪之中另有一团乌溜溜的异光,在他左侧舟旋。

    敢情牛祥明这时已使出毕生绝艺,于志敏也不敢大意,金霞剑一挥,剑法忽变,但见一片金光罩体,着着进逼。

    但是牛祥明艺业到底悬殊,不及二十招,被于志敏一剑直连心坎,微一震腕,错尾横里一扫,在他心坎横划一剑,深仅半分,并未伤他胸骨,却痛得他尖叫一声,倒跃数丈。

    于志敏笑道:“要是只有这一点本事,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步追上,斜斜一剑劈落。

    牛祥明那肯束手待毙?兵刃频挥,且战且退。

    于志敏笑道:“这样打法太;萨陕!”话声一落,身形骤起,只见一片金网,由空中罩落。这是师门十二字剑里面的“锦”字剑法,所以到处都光网密布,由得牛祥明使尽周身绝艺,仍不能冲出光网一步,不禁喊出一声:“天亡我也!”于志敏笑说一声:“还早!”一剑奔夫,把他一顶风帽削落,笑说一句:“这当作脑袋!”接着一剑,又扫去他一双鞍子,笑道:“这当作一只脚!”

    牛样明力尚未乏,只是对方剑法过份精妙,令他无从捉摸,以致被帽子,鞋子,袖子,衣襟,裤脚一泮接一件被削得不成样子。本来他也想到一死了事,但于志敏已制机先,一见他回刃自戕,立即扁起剑身,击开他的兵刃,趁势一剑削去他一小块皮肉,牛祥明求先不得,求死不能,不禁厉呼应乙:“你不把我杀了,还想怎的?”

    于南志敏道:“你这不忠不义之徒,我偏不教你死!”

    这边话未落,忽闻一声娇呼:“哥哥!来看人家打架!”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而且操的是汉语,使于志敏听了不由得一怔。

    牛祥明见有人到来,接着于志敏一怔之间,一个“逸兔投荒”

    冲出光网,向人声处飞纵。

    于志敏喝一声:“你敢走!”双脚一纵“咝”的一声,又赶了上前,生怕他会自杀,金光往下一绞“当当”两声,中样明的兵刃全被击飞。在这瞬间,他猛觉那枝钢铁行用处,身子一掠,将那柄宝形刀连如拐杖的刀鞘全带职在手中,将失霞剑插回自己的剑鞘。

    这不过是一瞥间的事。牛祥明兵刃被击飞。惊魂未定,于志敏又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喝道:“走不走?”

    牛祥明厉喝道:“你教我走往哪里?”

    于志敏知道有来到左近,不愿说,出叫他回京的话,冷笑道:“你别装蒜!我叫你跟我走,你就得跟我走。不然,我先把你的功夫废了,教你受尽蜂虻髓的苦处!”

    牛祥明听他说:“蜂虻刺髓四字,不禁心胆俱寒。情知“蜂虻刺背”已是十分难熬,若是“刺髓”则周身乏力,自杀都难,而且骨髓里如万蚁爬行,又酸,又痛,比死还要苦多少倍。只好长叹一声道:“也罢!我作成你的功劳,但是,你这等心狠手辣。总会有人收拾你!”

    于志敏道:“对啊!我正希望有这样一天哩!少说废话,快走!”起手一掌,把中样明摧走两步。

    忽然一个少年口音喝道:“休得欺负老人!”声到人到,朝着于志敏就是一掌。

    于志敏喝一声:“你这是干甚么?”左掌一扬,把那少年推倒退两步,右手那板涡杖一指,一缕劲风直奔牛祥明背腰上的“百门”穴。那知牛祥明倒是狡猾异常,一见有人到来,便知有几分生机,身躯一伏,疾射向前。于志敏原是要点他“盲门”使他不能动弹,然后与那少年理论,却因他这一伏身,恰点在肉厚几寸的臂部上,反把他送远几尺,爬起便逃。

    新来到那少年也是名家门下,硬生生被于志敏推他倒退几尺,那肯服气?喝一声:“小子!你认错人了!胆敢到焚兰山来撒野”

    于志敏眼见牛祥明已逃出几丈,不暇和那少年暗缠,喝一声:“让开!”又把他推一个踉跄,正待举步要走,原先那女孩子又晚一声:“你敢打人!”也是声到人到,一股掌风挡在于志敏面前。

    于志敏见来的是个少女,而且不知对方来历,不便交手,一闪身躯,绕过那少女身侧,又追影将隐在飞雪中的牛祥明。

    那少女似因于志敏身法快得出奇而感到惊讶。“嘻嘻”一笑,转身就迫,一面还不断娇呼道:“哥哥!快追那野小子!”

    于志敏忍不住回她一声:“你才是野丫头!”

    牛祥明白知要走直线决逃不脱于志敏的追踪,突听那一对少年男女有救于自己之意,心生一计,猛可一个急转,喊了一声:“哎呀!”身形却斜里纵去。

    于志敏见他向侧方奔逃,一折腰肢,也改了一个方向。

    这样一来,恰与身后迫来的少年相遇。

    那少年连输于志敏两招,已起薄怒,这样喝一声:“接招!”双掌交换拍出,那掌力倒也十分雄厚。

    于志敏为了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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