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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ac,人面组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胡克强伸手揉了揉鼻子,神情疑惑。葫芦生摇着小盒子:“要靠这小飞虫去找和胡克强有血统关系的人。找到的如果是那只断手,胡克强就和断手主人有关。如果小飞虫找到的是其他的骸骨,那胡克强的血统,就必然和找到的骸骨有关。”

    他说完之后,又加以补充:“绝对不会有错!”

    葫芦生甚至于想找到当年被大水冲走了的玲珑巧手仙的骸骨,我认为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我只想找到那只断手,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胡克强这才知道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神经惊疑,葫芦生安慰他:“放心,不会有事。”

    胡克强苦笑:“看卫斯理记述的故事好像很有趣,可是到自己参与,就就实在像活吞青蛙一样,古怪之极。”

    我笑道:“你这就算参与了?”

    胡克强无话可说,我打发他们离去,然后立刻和葫芦生启程到欧洲。我的意思是立刻到比利时去,因为我们已经落后了好几天,应该赶快和白素、红绫去会合。

    可是葫芦生知道了白老大在法国,他坚持要先到法国去见白老大。我和他争了几句,他说得激动之极:“我等着和白老大见面,等了几十年,不能再等,你要是不肯陪我,我自己去!”

    我想了想,要靠他的那只小飞虫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要找的东西虚无飘渺之极,根本没有可能循正常的途径找到,只好靠他,那就只有听他的了。

    于是我就陪他一起去找白老大。

    葫芦生要去找白老大这件事,和这个故事关系不大,根据我一向地叙述方法,是略过不提。可是葫芦生和白老大见面的情形却奇特无比,而且后来我和白素也因为这种奇特的情形而有过一次讨论,所以很值得简单的记述一下。

    当我们来到了法国南部的农村,空气中充满了乾草的香味,在那个农场中,我们看到了白老大,正躺在一个乾草垛上仰望蓝天白云,手中提着一瓶酒。

    我想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如果是我先开口叫白老大,以后事情的发展,可能有所不同。因为白老大没有理由不欢迎我,他至少会下来,和我说话,他也就会和我身边的葫芦生打招呼。可是葫芦生心急,当我告诉他草堆上的人就是白老大时,他已经急不及待地叫了起来:“白老大,我是葫芦生!当年在伏牛山下,曾见过阁下!”

    我想就是因为葫芦生先叫了出来,给白老大有时间考虑怎样应付,所以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不然,若是使白老大和葫芦生先见面,给自老大来个措手不及,白老大就没有机会像后来那样从容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

    当下葫芦生叫了两声,才看到白老大懒洋洋地从草堆上坐了起来,用手遮额,却根本不看葫芦生,向我叫道:“白素和红绫才走了两天,你怎么也来了?”

    不等我回答,他又道:“她们到一家什么医院去了,我也没有听清楚,你可知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是哪家医院--嗒田然是当年小师妹产子的那家。白老大再道:“她们说那家医院很有些古怪,你也不妨去看看。”

    他在和我说话之际,根本不看葫芦生,简直当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葫芦生忍无可忍,大声道:“白老大!故人来访!”

    白老大这才居高临下,向他望来,语气冰冷:“阁下是谁?”

    一听得他这样问,我就知道事有跷蹊,白老大完全不欢迎葫芦生,其中必有内因,在这时候我自然无法询问,在一旁显得很是尴尬。

    葫芦生也怔了一怔,更大声道:“伏牛山下,三千豪杰聚会,阁下在台上主持,我是当时的葫芦先生。”

    白老大居然脸上现出一片茫然的神情,摇头道:“有这等事?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他说来十分轻松,葫芦生却激动起来,身子一耸,已经上了草堆,只见他取出了那幅画像来,在白老大面前展开,厉声道:“难道你连她也记不得了?”

    我注意到白老大在画像才展开的那一刹间,神情有难以形容的复杂变化,可是却一闪即逝,立刻恢复了若无其事,看看画像,语气平淡:“这女子好俊!”

    葫芦生显然绝料不到白老大会有这样的态度,他几乎是在吼叫:“这画是你画的!”

    白老大淡然一笑,取出了一只老大的烟斗来,好整以暇,装上烟丝,点着,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来。

    在这个过程中,葫芦生咬牙切齿,看来像是想把白老大吞下去。白老大一面吐烟,一面悠然道:“年纪大了,有最大的好处,就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我看阁下也不算年轻,怎么还老是惦念着往事。常言道:往事如烟,你看看这烟,在空中消散之后,谁还能把它再聚起来?谁又会去做这样的傻事。”

    白老大说着,又吐出了一口烟,喷向葫芦生,在烟雾缭绕之中,葫芦生的神情由愤怒、焦急迅速地变成一片茫然,他呆呆地望着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的烟篆,突然呵呵笑道:“好一个往事如烟,多谢指点。”

    他说着,举起画像来,学着白老大的口气,通:“这女子好俊!却不知是谁?”

    白老大哈哈大笑:“管她是谁,现在管保和你我一样,鸡皮鹤发,转眼之间,化为尘土。”

    这时候葫芦生和白老大心意相通,葫芦生的动作完成配合白老大的话,当白老大说到最后的时候,葫芦生双手把那幅画像,一下一下,撕成了粉碎,一扬手,抛向空中,一阵清风过处,四下飘散,葫芦生再也不看一眼,一个筋斗翻下草堆,身子摇晃,向外走去。

    我望向白老大,白老大闭上了眼睛,我很知趣,立刻向他告辞,追上了葫芦生。

    由于这一段经过很是奇特,后来我把经过告诉白素,道:“当年白老大和赛观音之间,可能还有些纠缠,不止只是画一幅昼而已。葫芦生曾说只有白老大一人能够不把赛观音放在眼里,只怕连白老大都不能够。”

    白素却完全不想讨论下去,淡淡地道:“谁知道。”

    我心想,当年葫芦生、毒刃三郎、白老大、许多江湖人物和赛观音之间,不知道有多少纠缠。现在当然难以寻根究底,而且这种男女情事,在我记述的故事中一向不占地位,在这个故事中已经说得太多,自然没有必要再多加叙述了。

    当时我追上了葫芦生,接下来的一天,葫芦生一言不发,看情形他是想把往事好好地想一遍,然后才将之彻底忘掉。

    第二天我们已经到了比利时,我驾着租来的车,驶向当年玲珑巧手仙的住所,虽然知道当年的房子已经被胡疑拆了,可是要寻找那只断手,还是只有从那里开始。

    那住所在乡间,沿途有许多小山岗,不是很高,蜿蜒起伏,风光绝佳,到中午时分,葫芦生看来把心事全都料理了,心情很是开朗,欣赏沿途风景。

    当车子经过一个设在小山岗上的坟场的时候,他看着大群石碑,有会心的微笑。

    这坟场离当年玲珑巧手仙的住所不远,我忽然想到,玲珑巧手仙会不会就葬在这里?山上地势高,在暴风雨中,容易发生上泥倾泻,损坏坟墓这类事情。玲珑巧手仙骨无存,只怕就是由于这个缘故。

    我一面想,车子已经驶下山岗,才一下山不久,葫芦生突然整个人弹跳了一下,疾声道:“慢一点,小虫子有反应!”

    他说着,取出了那只小盒子来,果然那小飞虫在盒子中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

    我知道要是小飞虫有反应,就是发现了我们要寻找的目标,难道我们的运气竟然好到了这种地步,还没有到目的地,就可以有收获?

    车子减低了速度,又驶出了大约三百公尺左右,葫芦生大叫一声:“停!”

    我刹停了车,葫芦生打开盒盖,只见那小飞虫疾飞出去,葫芦生来不及开车门,竟然从车窗中穿了出去,去追那小飞虫。

    我也连忙跟了出去,老实说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小飞虫飞向何处,只是跟着葫芦生。

    两人一前一后,奔出了将近两百公尺,前面是一道大半乾涸了的小溪,看来更像一道沟壑。

    葫芦生一跃而下,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叫道:“在这里!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我也跳了下去,看到那只小飞虫正绕着一堆碎石在打转,葫芦生叫道:“就在那下面!”

    这时候我自然而然想到,在那堆碎石下面的是那只断手。

    这样的想法实在很不合逻辑,因为一切事实都证明胡克强和毒刃三郎之间不可能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容貌相似始终成为强烈的印象,在感觉上感到他们之间会有关系。

    所以那时候我很自然的就以为我们会找到那只断手了。

    我甚至于立刻想到白素和红绫不知道查到了些什么,看来我的收获会超过她们。

    葫芦生一面叫,一面已经行动,他扒开了那堆碎石,双手在石下的泥土中挖着,不一会,他陡然停止了动作,现出极度怪异的神色,向我望来。

    我忙道:“怎么啦?”

    葫芦生吸了一口气:“我们要找的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应该是一只断手。”

    葫芦生的神情更是怪异,手从泥土中缩回来,手中拿着一大团东西,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是什么。

    他把那团东西放进溪水中,晃动了一会,把上面的泥土冲走,再举起手来,这时候看得再清楚不过,他手中所拿的确然是人体骸骨的一部份,只不过不是断手,而是一个很完整的骷颅头!

    难怪葫芦生的神情如此怪异,我们想像中要找的是一只手,可是找到的却是一个骷颅!

    我绝对没有想到过会有一颗骷颅的出现,所以那时候我的表情一定也怪不可言。

    葫芦生举着那骷颅,等我反应。我在怔了一怔之后,道:“这,这骷颅不关事,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葫芦生很是恼怒,大声道:“这正是我们要找的!你自己看!”

    那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奇景,那只小飞虫绕着骷颅,极快的在飞,忽然从骷颅的鼻洞之中,穿了进去,又从骷颅的口中飞出来,如是者三次,葫芦生一手取出小盒子,小飞虫就进入了盒子中。

    我可以知道这种情形代表了什么,可是我还是问:“那是什么意思?”

    葫芦生恼我明知故问,所以声气很粗:“这表示这颗骷颅,和胡克强有血缘关系!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做什么酸什么糖的比对,要是结果不如我所说,我在你面前把我的头剖成两半!”

    这种话出自葫芦生这样身份的降头师之口,实在是非同小可,我绝没有理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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