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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是传说中文殊菩萨的道场,自古就有清凉世界的美称。 所谓‘清凉世界’,顾名思义,就是在炎炎夏日,这里会比外界凉快些。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夸耀。五台山嘛,寺院大都建在山中。海拔越高气温就越低,这是常识性的知识,地球人都知道,根本就不足为奇。 上述这些话便是贺老儿对‘清凉世界’的阐释。之后他又补充,五台山不过沾了北台这座华北第一峰的光,否则嘿嘿。 我们一行三人从固日出发,于出行的第三天抵达了目的地---五台山。 这一路,我们真可谓是风尘仆仆! 由于老板娘在铁路方面的熟络关系,所以我们并未因人海汹涌的春运大潮而为车票发过愁。但却实实在在苦了老儿与小月一老一少。我这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再加上一辆并不轻松的轮椅,单是换车便没少令他二人犯难。每到上下车时我都会不自觉的感到一阵阵发憷。小月负责轮椅倒还好些,实在不行可以请旁人搭把手,只是贺老儿,本就生得瘦小枯干,又是一大把年纪,背起我来该有多费劲自是可想而知!每到此时我都会想起那句话:在家一日好,出门万事难啊! 火车从内蒙到山西,穿戈壁、跨草原,然后登上了黄土高坡。到了山西境,我才真正领略到了西北的困苦!车行在黄土高原上,入目的便全是赤裸裸的黄色土地,沿途树木稀少,房舍破败,所见之人多为衣衫蓝缕、蓬头垢面。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所小学校。说是一所学校,其实不过是由三面围墙而成的一间根本不能算完整的房屋,二三十个孩子坐在里面,一个个形容虽憔悴,神情却很专注。这是令人心酸的一幕!看见了他们,我不禁想到了自己。 如果自己生在这里,这一生又将会如何? 这是个无法想象的问题!就象那些困苦的孩子无法想象如果他们生在大都市又将如何那样。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去问老天,他为何会将人世造得如此偏颇?他的回答也许只会有两个字:命运! 在路途中,我实在禁不住老儿与小月的催问,便将自己过往半年多的经历向他们一一详述,其中并无遗漏。而我出生入死的种种遭遇也听得他们二人错愕连连、嗟叹不已。 小月对无双的事没有生出丝毫怨气,相反,还落了不少眼泪,她说我心狠,接着又说无双命苦。贺老儿最关心的是那几场拳斗,他听得非常认真,对某些细节甚至要我重复说上几遍,其好奇的程度已近乎苛刻。他对伊万与冯远志之流嗤之以鼻,对拉德倒生出了相当的兴趣。他认为,我与拉德一战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那一战已足可使我登上高手的殿堂!但是最引起他兴趣的却是叶朋!他竟从未听说过此人。小月笑他疑神疑鬼,大惊小怪。中国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他要能一一认全了才是怪事。老儿却大大的不以为然。 我们从太原换乘直达五台的长途车后,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逐渐增多,但是环境却反而不如从前。沿途,我们路经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个煤厂、煤窑,其间又与不可计数的运煤车辆首尾相衔或是擦肩而过。遍地煤沫与冲车的污水混在一起使道路失去了本来的面目,有些路段飞扬起的灰黑色烟尘甚至阻碍了人们的视线。肮脏、混乱以及被开采得满目创痍的大山,所有这一切带给人们的感受已不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四野八荒的呻吟,那是自然的呻吟,那种深潜到意识中的哀鸣不停的折磨我,使我疲不能兴、心烦意乱! 这种不良的情绪一直困扰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旅客,一直到五台。正当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峰回路转,汽车驶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老儿说:这里就是五台境内。 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刚下过一场大雪。汽车沿山道迤俪前行,忽如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只见:路旁林间,冰晶树挂层出不穷,形态各异,妙趣横生;浅涧轻流,浮冰残雪若隐若现,清凉彻底,潺潺不息;极目远眺,山峦连绵白衣素裹,洁净圣雅,出尘脱俗;天地上下,点点寒鸦星星房宇,或动或静,如画如诗。 沉寂压抑的车厢在这一刻恢复了生气,倦怠已久的游客早提起百倍的精神聚拢到窗前,或指指点点交口称赞,或手持相机寻觅镜头,将这圣境美景收入囊中。 “宇哥,你看!”小月举臂惊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只通体纯白的山兔正在道边搔首弄姿,见到车来,便瞪起一双圆圆的红色眼睛纵身融进了冰雪之中。 她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我的胸脯,欢喜的说道:“这里真美!就象仙境。你说呢?” 小月这‘仙境’二字用得确是恰倒好处。这里山秀而不俗媚,林茂却不杂乱,处处都充盈着闲淡而圣洁的气息。若非仙境,我还真想象不到哪里的景致可与此媲美。除此以外,我还生出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环境无关,是纯粹精神上的知识,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得清晰无比。 自从进入五台后,我这个人似乎被清涤了。心灵中那些诸如烦躁、郁闷、颓唐、沮丧等等所有负面情绪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新,幽幽的空灵,隐隐的明悟,窃窃的欢娱。这种感觉自过了收费的山门,愈向前行便愈浓烈,它令人神清气爽,使我在不知不觉中振奋起来。 我突然领悟到,这就是所谓‘清凉世界’的由来! “你看你,就顾得欣赏景色。人家问你话呢!”小月又轻轻碰了碰我,语气中却更显欢畅。 她旁边的老儿不屑道:“切!五台山出名在寺庙,在道场!这里才仅仅是一点皮毛,就让你们大惊小怪了?你们呀,真是没见过世面!” 老儿是个怪物!全车人只怕就惟独他一个情绪没有波动。这可能与其年纪有关,人越老便越顽固,这是在讲的。 我和小月相视一笑,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汽车进入山门后前行了约一小时,便抵达了此行的终点---台怀镇。 台怀镇坐落在狭长的山谷中,由一条长街将林林总总的各色商铺、旅店串联而成。在商铺两侧,山坡之中,无数大小庙宇星罗棋布,在初晴日光的照耀下,白顶红檐鳞次栉比,蔚为壮观。此时虽为冬季,但街道上仍游人如织,不时有僧、尼往来穿梭于其间,其繁华程度比之新平、固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儿先采办了些日常用品,然后叫了辆黑车,带着我们沿公路继续向东上行,拐过一道山梁,向北驶入一条土路。他指着前方一座山峰道:“我师兄就住在这架山后,很偏僻哩。” 从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座极秀丽的高峰耸立在云端,遥遥望去,竟有‘远峰列笋天涯青’的气势! 黑车司机皱着眉道:“你不是说只有二十里地吗?我看绕过这座山就不止这个数。”说着就要将车停下来。 老儿拍拍司机的肩膀,笑道:“老弟!我这把年纪还会骗你?这道我以前走过,确实只有二十来里。这样,我再给你加五块。啊?走吧!亏不了你!” 司机本意就是要加钱,见老儿已妥协,便欣然前行。 汽车在老儿的指引下沿谷中河道环山而走。待转过山去,又见一座小山。这座山却与前者不同,前山因高陡而秀丽,此山则由平正而整齐,颇有‘端正圆巧’的韵味。两山一高一矮,一远一近,错落呼应,确实有独到之美! 司机停下车,四顾张望着,见根本没有人烟,忍不住问道:“在哪里呀?” “嘿嘿,拐过这个小山包就是。不远了,不远了。”老儿陪着笑道。 “你这个老师傅,说话也太不实在!咱们说好了二十里地,现在三十里也不止。你”司机涨红了脸还想再加钱。老儿哪里肯依!急忙驳道:“确实只有二十几里,再说我也给你加钱了” 小月被他们逗得忍不住笑,伏到我肩上。我则将视线转向窗外,任他们争吵。 老儿瞪了小月一眼,指着我对司机磨道:“老弟,你看!咱们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你就行个方便,只当自己吃点亏,把我们拉过去。咱们是长住这里的,以后有了活还找你,你说呢?走吧!啊?真是没多远了” 黑车司机实在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无奈中只得挂上挡继续前进。 事后我曾问老儿:象这种拉黑活的,平时挣惯了黑心钱,贪得无厌!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客气?老儿正色道:大家出来混,都是为挣口饭吃,谁也不容易!再说,一个习武之人,要以强凌弱,欺侮普通老百姓,这样做是会折寿地。老儿的观点非常明确: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汽车转过山丘,终于现出一座由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内有三间南北正房,两间东西厢房。院内外遍植花木,前方有溪水环流,背后有大山相靠,当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听到车声,已有一人踏着一串脚印从院中迎了出来。此人年纪不大,眉清目秀,长发披肩,一身干净整洁的素白衣裤与漫山冰雪相和,竟仿佛从山中而来! “这是老包的徒弟,叫圭儿。”老儿说道。 “圭儿?”小月掩口笑道。我也不解的看着老儿,这样一个聪灵整齐的人儿怎么起了这么个土名字? “是啊!我师兄说这孩子面相浮薄、不够稳重,命中又缺土,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好啦,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 -->>
五台山,是传说中文殊菩萨的道场,自古就有清凉世界的美称。 所谓‘清凉世界’,顾名思义,就是在炎炎夏日,这里会比外界凉快些。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夸耀。五台山嘛,寺院大都建在山中。海拔越高气温就越低,这是常识性的知识,地球人都知道,根本就不足为奇。 上述这些话便是贺老儿对‘清凉世界’的阐释。之后他又补充,五台山不过沾了北台这座华北第一峰的光,否则嘿嘿。 我们一行三人从固日出发,于出行的第三天抵达了目的地---五台山。 这一路,我们真可谓是风尘仆仆! 由于老板娘在铁路方面的熟络关系,所以我们并未因人海汹涌的春运大潮而为车票发过愁。但却实实在在苦了老儿与小月一老一少。我这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再加上一辆并不轻松的轮椅,单是换车便没少令他二人犯难。每到上下车时我都会不自觉的感到一阵阵发憷。小月负责轮椅倒还好些,实在不行可以请旁人搭把手,只是贺老儿,本就生得瘦小枯干,又是一大把年纪,背起我来该有多费劲自是可想而知!每到此时我都会想起那句话:在家一日好,出门万事难啊! 火车从内蒙到山西,穿戈壁、跨草原,然后登上了黄土高坡。到了山西境,我才真正领略到了西北的困苦!车行在黄土高原上,入目的便全是赤裸裸的黄色土地,沿途树木稀少,房舍破败,所见之人多为衣衫蓝缕、蓬头垢面。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所小学校。说是一所学校,其实不过是由三面围墙而成的一间根本不能算完整的房屋,二三十个孩子坐在里面,一个个形容虽憔悴,神情却很专注。这是令人心酸的一幕!看见了他们,我不禁想到了自己。 如果自己生在这里,这一生又将会如何? 这是个无法想象的问题!就象那些困苦的孩子无法想象如果他们生在大都市又将如何那样。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去问老天,他为何会将人世造得如此偏颇?他的回答也许只会有两个字:命运! 在路途中,我实在禁不住老儿与小月的催问,便将自己过往半年多的经历向他们一一详述,其中并无遗漏。而我出生入死的种种遭遇也听得他们二人错愕连连、嗟叹不已。 小月对无双的事没有生出丝毫怨气,相反,还落了不少眼泪,她说我心狠,接着又说无双命苦。贺老儿最关心的是那几场拳斗,他听得非常认真,对某些细节甚至要我重复说上几遍,其好奇的程度已近乎苛刻。他对伊万与冯远志之流嗤之以鼻,对拉德倒生出了相当的兴趣。他认为,我与拉德一战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那一战已足可使我登上高手的殿堂!但是最引起他兴趣的却是叶朋!他竟从未听说过此人。小月笑他疑神疑鬼,大惊小怪。中国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他要能一一认全了才是怪事。老儿却大大的不以为然。 我们从太原换乘直达五台的长途车后,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逐渐增多,但是环境却反而不如从前。沿途,我们路经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个煤厂、煤窑,其间又与不可计数的运煤车辆首尾相衔或是擦肩而过。遍地煤沫与冲车的污水混在一起使道路失去了本来的面目,有些路段飞扬起的灰黑色烟尘甚至阻碍了人们的视线。肮脏、混乱以及被开采得满目创痍的大山,所有这一切带给人们的感受已不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四野八荒的呻吟,那是自然的呻吟,那种深潜到意识中的哀鸣不停的折磨我,使我疲不能兴、心烦意乱! 这种不良的情绪一直困扰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旅客,一直到五台。正当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峰回路转,汽车驶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老儿说:这里就是五台境内。 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刚下过一场大雪。汽车沿山道迤俪前行,忽如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只见:路旁林间,冰晶树挂层出不穷,形态各异,妙趣横生;浅涧轻流,浮冰残雪若隐若现,清凉彻底,潺潺不息;极目远眺,山峦连绵白衣素裹,洁净圣雅,出尘脱俗;天地上下,点点寒鸦星星房宇,或动或静,如画如诗。 沉寂压抑的车厢在这一刻恢复了生气,倦怠已久的游客早提起百倍的精神聚拢到窗前,或指指点点交口称赞,或手持相机寻觅镜头,将这圣境美景收入囊中。 “宇哥,你看!”小月举臂惊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只通体纯白的山兔正在道边搔首弄姿,见到车来,便瞪起一双圆圆的红色眼睛纵身融进了冰雪之中。 她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我的胸脯,欢喜的说道:“这里真美!就象仙境。你说呢?” 小月这‘仙境’二字用得确是恰倒好处。这里山秀而不俗媚,林茂却不杂乱,处处都充盈着闲淡而圣洁的气息。若非仙境,我还真想象不到哪里的景致可与此媲美。除此以外,我还生出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环境无关,是纯粹精神上的知识,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得清晰无比。 自从进入五台后,我这个人似乎被清涤了。心灵中那些诸如烦躁、郁闷、颓唐、沮丧等等所有负面情绪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新,幽幽的空灵,隐隐的明悟,窃窃的欢娱。这种感觉自过了收费的山门,愈向前行便愈浓烈,它令人神清气爽,使我在不知不觉中振奋起来。 我突然领悟到,这就是所谓‘清凉世界’的由来! “你看你,就顾得欣赏景色。人家问你话呢!”小月又轻轻碰了碰我,语气中却更显欢畅。 她旁边的老儿不屑道:“切!五台山出名在寺庙,在道场!这里才仅仅是一点皮毛,就让你们大惊小怪了?你们呀,真是没见过世面!” 老儿是个怪物!全车人只怕就惟独他一个情绪没有波动。这可能与其年纪有关,人越老便越顽固,这是在讲的。 我和小月相视一笑,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汽车进入山门后前行了约一小时,便抵达了此行的终点---台怀镇。 台怀镇坐落在狭长的山谷中,由一条长街将林林总总的各色商铺、旅店串联而成。在商铺两侧,山坡之中,无数大小庙宇星罗棋布,在初晴日光的照耀下,白顶红檐鳞次栉比,蔚为壮观。此时虽为冬季,但街道上仍游人如织,不时有僧、尼往来穿梭于其间,其繁华程度比之新平、固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儿先采办了些日常用品,然后叫了辆黑车,带着我们沿公路继续向东上行,拐过一道山梁,向北驶入一条土路。他指着前方一座山峰道:“我师兄就住在这架山后,很偏僻哩。” 从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座极秀丽的高峰耸立在云端,遥遥望去,竟有‘远峰列笋天涯青’的气势! 黑车司机皱着眉道:“你不是说只有二十里地吗?我看绕过这座山就不止这个数。”说着就要将车停下来。 老儿拍拍司机的肩膀,笑道:“老弟!我这把年纪还会骗你?这道我以前走过,确实只有二十来里。这样,我再给你加五块。啊?走吧!亏不了你!” 司机本意就是要加钱,见老儿已妥协,便欣然前行。 汽车在老儿的指引下沿谷中河道环山而走。待转过山去,又见一座小山。这座山却与前者不同,前山因高陡而秀丽,此山则由平正而整齐,颇有‘端正圆巧’的韵味。两山一高一矮,一远一近,错落呼应,确实有独到之美! 司机停下车,四顾张望着,见根本没有人烟,忍不住问道:“在哪里呀?” “嘿嘿,拐过这个小山包就是。不远了,不远了。”老儿陪着笑道。 “你这个老师傅,说话也太不实在!咱们说好了二十里地,现在三十里也不止。你”司机涨红了脸还想再加钱。老儿哪里肯依!急忙驳道:“确实只有二十几里,再说我也给你加钱了” 小月被他们逗得忍不住笑,伏到我肩上。我则将视线转向窗外,任他们争吵。 老儿瞪了小月一眼,指着我对司机磨道:“老弟,你看!咱们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你就行个方便,只当自己吃点亏,把我们拉过去。咱们是长住这里的,以后有了活还找你,你说呢?走吧!啊?真是没多远了” 黑车司机实在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无奈中只得挂上挡继续前进。 事后我曾问老儿:象这种拉黑活的,平时挣惯了黑心钱,贪得无厌!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客气?老儿正色道:大家出来混,都是为挣口饭吃,谁也不容易!再说,一个习武之人,要以强凌弱,欺侮普通老百姓,这样做是会折寿地。老儿的观点非常明确: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汽车转过山丘,终于现出一座由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内有三间南北正房,两间东西厢房。院内外遍植花木,前方有溪水环流,背后有大山相靠,当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听到车声,已有一人踏着一串脚印从院中迎了出来。此人年纪不大,眉清目秀,长发披肩,一身干净整洁的素白衣裤与漫山冰雪相和,竟仿佛从山中而来! “这是老包的徒弟,叫圭儿。”老儿说道。 “圭儿?”小月掩口笑道。我也不解的看着老儿,这样一个聪灵整齐的人儿怎么起了这么个土名字? “是啊!我师兄说这孩子面相浮薄、不够稳重,命中又缺土,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好啦,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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