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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杜渊归宁了一三个人的声音渐远,窦辛坐回床上,闭了眼,突发奇想地问:“主人,如果我把眼睛闭上,你还会看见吗?”很长一阵寂静后,窦辛觉察到心口传来微微的声音。“你刚刚说了什么?”窦辛眼睛不自觉张开一条缝。刹那间,窦辛仿佛置身于高山之上,山上冷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清晰异常,山下茂盛的绿色伴着叶片起伏的声音。“你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你眼里的世界;你闭上眼睛,我看见的是我心里的世界。我所能看见的,只是我想看见的罢了。”观澜君道,声音竟然灌进窦辛的耳朵,如果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能察觉到观澜君的声音。“这是哪?”“天澜山,我曾经的家。”观澜君道。窦辛灵光一闪:天澜山是观澜君以前的居所,自己何苦跟着承天阁绕圈子,直接让观澜君带着自己去找不是更好?窦辛起身瞧着窗外,院落里寂静无声,归宁的手下们已经散去多时。窦辛的心声被观澜君轻易地捕获。“天澜山岂是你想上就能上去的。况且……”观澜君的声音弱了下去。窦辛警惕起来,蹑脚挪到门口。“主人,主人……”窦辛连唤几声,始终没有回应。窦辛连忙跑到镜子前,看见观澜君的晕影,观澜君的眼睛是紧闭的,仿佛已经睡去。窦辛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两弯乌黑细眉,鼻梁高挺,嘴角总留有半分笑意,与相传里那个久经江湖,一剑倚天下的狂妄剑客并不相符。窦辛歪头不自觉端详了这张脸许久,脸上微微泛起了潮红。不知不觉,窦辛倒在了桌子上。梦里,窦辛仿佛回到小时候,被一位老人牵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座高山前。山前的岩石上刻着古隽的小篆,窦辛看出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是“天”“山”。窦辛被老人紧抓着,在绵延不断的台阶中爬上了山顶。山顶上的云雾里隐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门口站着一位须髯尽白的老者,身旁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两个人默默地站在冷风里。牵着窦辛的老人松开了手,“小公子,老身就送你到这里了。老爷吩咐过,教你这辈子都不许再沾朝廷的事,不许伤人性命,最重要的不许报仇,老爷在上头看着你,你可不能再让你爹操心了。”说罢,老人对宫殿前的老者行了礼,“谢过先生给我家小公子一个安身之处,小奴回去处理后事,先行告退。”“这是钟家的血脉,我岂能不帮,你安心回去便是。山儿,你先把他安顿下来,再吩咐下去,明天举办收徒仪式,他是我的关门弟子。”窦辛被少年拉着,回头看见老人已经消失在山下。山下一片浓绿,凛凛冷风袭来,少年的手拉得更紧一些。“我叫依山,从今往后你唤我师兄便可。”没能抬头看清少年的脸,窦辛已经清醒了过来,镜子里观澜君的眉头猛地皱一下。窗外天空已经泛了白,观澜君依然没有醒过来。窦辛默默在掌心划出了“钟”字,外面院子里已经传来了杜渊的声音。“丫头,别贪睡啦!收拾东西动身啦!”窦辛把头发拢了拢,对着镜子用绳子随意地盘成髻,日光下浮在自己脸上的晕影渐渐消散。杜渊打开了屋门,窦辛对门口的杜渊点头示意之后,便径直走了出去。归宁已经拉了马守在磨盘旁,了一合上西屋的门,也背了行李缓缓走来。“归宁,你的手下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了?”杜渊见空空的院落,吼道。“他们先回去交差了,祁老爹那里还得人打点,可别让他再派出一批人,我可吃不消。”归宁把最肥壮的那匹马的缰绳递给杜渊,冲着杜渊努嘴,示意他和窦辛用一匹马。窦辛害怕归宁眼里的锋芒,只转身绕到了了一身后,上了了一的马。“宁四爷,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了一师父一僧一道,也不算失礼。”窦辛淡笑道,低头也瞥见了了一默许的眼神。不到巳时,四个人已经整装待发。了一和窦辛的马在最前头,杜渊和归宁并排走,两人聊得热闹,归宁时不时把话头引到窦辛身上,但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更多的东西。了一看似闭目养神,却把自己的马与后面两匹拉开了距离,“了一师父,你要说什么?”窦辛听身后的声音渐远,便问道。“从这里到天山有两条基本线路,第一条是向西到蜀地白蛉峰,然后再往北转;另一条是从往北从祁连脉过去。承天阁在白蛉峰以西有驿站,他们正常会从那边走。祁连脉北接狄地,狄地民族蛮野粗俗,从那边走风险不小,但是要近得多。归宁为人诡道,不及杜渊正派,你的事瞒得住杜渊,恐怕瞒不住归宁多久。安全起见,我们下一站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为好。”了一小声道。窦辛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回头瞟向归宁,脑子一边飞转。窦辛在... -->>
听着杜渊归宁了一三个人的声音渐远,窦辛坐回床上,闭了眼,突发奇想地问:“主人,如果我把眼睛闭上,你还会看见吗?”很长一阵寂静后,窦辛觉察到心口传来微微的声音。“你刚刚说了什么?”窦辛眼睛不自觉张开一条缝。刹那间,窦辛仿佛置身于高山之上,山上冷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清晰异常,山下茂盛的绿色伴着叶片起伏的声音。“你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你眼里的世界;你闭上眼睛,我看见的是我心里的世界。我所能看见的,只是我想看见的罢了。”观澜君道,声音竟然灌进窦辛的耳朵,如果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能察觉到观澜君的声音。“这是哪?”“天澜山,我曾经的家。”观澜君道。窦辛灵光一闪:天澜山是观澜君以前的居所,自己何苦跟着承天阁绕圈子,直接让观澜君带着自己去找不是更好?窦辛起身瞧着窗外,院落里寂静无声,归宁的手下们已经散去多时。窦辛的心声被观澜君轻易地捕获。“天澜山岂是你想上就能上去的。况且……”观澜君的声音弱了下去。窦辛警惕起来,蹑脚挪到门口。“主人,主人……”窦辛连唤几声,始终没有回应。窦辛连忙跑到镜子前,看见观澜君的晕影,观澜君的眼睛是紧闭的,仿佛已经睡去。窦辛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两弯乌黑细眉,鼻梁高挺,嘴角总留有半分笑意,与相传里那个久经江湖,一剑倚天下的狂妄剑客并不相符。窦辛歪头不自觉端详了这张脸许久,脸上微微泛起了潮红。不知不觉,窦辛倒在了桌子上。梦里,窦辛仿佛回到小时候,被一位老人牵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座高山前。山前的岩石上刻着古隽的小篆,窦辛看出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是“天”“山”。窦辛被老人紧抓着,在绵延不断的台阶中爬上了山顶。山顶上的云雾里隐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门口站着一位须髯尽白的老者,身旁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两个人默默地站在冷风里。牵着窦辛的老人松开了手,“小公子,老身就送你到这里了。老爷吩咐过,教你这辈子都不许再沾朝廷的事,不许伤人性命,最重要的不许报仇,老爷在上头看着你,你可不能再让你爹操心了。”说罢,老人对宫殿前的老者行了礼,“谢过先生给我家小公子一个安身之处,小奴回去处理后事,先行告退。”“这是钟家的血脉,我岂能不帮,你安心回去便是。山儿,你先把他安顿下来,再吩咐下去,明天举办收徒仪式,他是我的关门弟子。”窦辛被少年拉着,回头看见老人已经消失在山下。山下一片浓绿,凛凛冷风袭来,少年的手拉得更紧一些。“我叫依山,从今往后你唤我师兄便可。”没能抬头看清少年的脸,窦辛已经清醒了过来,镜子里观澜君的眉头猛地皱一下。窗外天空已经泛了白,观澜君依然没有醒过来。窦辛默默在掌心划出了“钟”字,外面院子里已经传来了杜渊的声音。“丫头,别贪睡啦!收拾东西动身啦!”窦辛把头发拢了拢,对着镜子用绳子随意地盘成髻,日光下浮在自己脸上的晕影渐渐消散。杜渊打开了屋门,窦辛对门口的杜渊点头示意之后,便径直走了出去。归宁已经拉了马守在磨盘旁,了一合上西屋的门,也背了行李缓缓走来。“归宁,你的手下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了?”杜渊见空空的院落,吼道。“他们先回去交差了,祁老爹那里还得人打点,可别让他再派出一批人,我可吃不消。”归宁把最肥壮的那匹马的缰绳递给杜渊,冲着杜渊努嘴,示意他和窦辛用一匹马。窦辛害怕归宁眼里的锋芒,只转身绕到了了一身后,上了了一的马。“宁四爷,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了一师父一僧一道,也不算失礼。”窦辛淡笑道,低头也瞥见了了一默许的眼神。不到巳时,四个人已经整装待发。了一和窦辛的马在最前头,杜渊和归宁并排走,两人聊得热闹,归宁时不时把话头引到窦辛身上,但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更多的东西。了一看似闭目养神,却把自己的马与后面两匹拉开了距离,“了一师父,你要说什么?”窦辛听身后的声音渐远,便问道。“从这里到天山有两条基本线路,第一条是向西到蜀地白蛉峰,然后再往北转;另一条是从往北从祁连脉过去。承天阁在白蛉峰以西有驿站,他们正常会从那边走。祁连脉北接狄地,狄地民族蛮野粗俗,从那边走风险不小,但是要近得多。归宁为人诡道,不及杜渊正派,你的事瞒得住杜渊,恐怕瞒不住归宁多久。安全起见,我们下一站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为好。”了一小声道。窦辛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回头瞟向归宁,脑子一边飞转。窦辛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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