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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氺墅这辆大车上,绑的人马可真不少。山庄氺墅就不说了,如今又来了胡家寨,这车上绑的人马多了,车拉着是轻快了,但是,拉偏套的、拉倒车的也不是没有。要说拉偏套、拉倒车的,就属曾祖叔和曾祖八姑父最厉害了。曾祖叔不用说了,他和曾祖母就是不对劲儿,这也不怪他,他也算是有本事人,可是,家中的人却不把他放到眼里,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他想当宰辅,可是,他知道,他这就是下雨站到当屋里,所有的人都能淋到,就是淋不到他,他有自知之明,根本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为了掩盖他心中的秘密,他就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纨绔子弟,和他的亲爹一样,就是氺墅养的闲人,他是吸旱烟、下象棋、唱小曲、看闲书、踢毽子,打弹弓,样样玩得好,就是不干正事,其实吧,他这也不叫不干正事,现在的专业运动员,不就是在玩吗?曾祖叔他要生在现在,保不准拿射击冠军或者得个象棋大师的荣誉称号,也算是光耀门庭了,可是那时候,工农商学兵五个行当算是正业,其他的都是邪门歪道,曾祖叔他也就是不干正事的浪荡子了,家里人都对他失望,都对他爱理不睬,任他而行吧,愿回家就回家,回到家也没有人问他,不回来也算了,落个清净,所以,曾祖叔就觉得家中,其他人对他都不错,对他最好的是二哥,干脆就承诺,要把小超洋管到底,“就让他玩吧,氺墅养一两个闲人也没问题,”就是二嫂,从她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和超洋过不去,要求他,吃饭时间必须回来,他要不回来,全家人就不能吃,等着他回来才吃,闹得小超洋很没面子,还有,白天不允许他玩,要他跟着二哥,二哥干啥他干啥,虽然活也不重,但到底没有玩着自在,特别气人的是,还规定他不准在客厅里吸烟,晚上出去玩不准超过三更天,太晚了就不给他留门,反正,在超洋的心中,这二嫂就是不好,最叫超洋不能接受的是,二嫂竟然起了当水墅宰辅的意思,这和小超洋的想法撞了车,而且,二嫂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表现自己,让全家人都知道她的野心,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还从娘家拿了很多钱,将一百亩河滩地赎了回来,还用娘家陪嫁的钱,要为氺墅盖大房子,这不明摆着吗?二嫂就是为了笼络人心嘛,大哥、大嫂的心都被她笼络住了,二哥不用说了,三番五次的在超洋面前说,他不想当宰辅,如果小超洋愿意当,就小超洋当,根本就是唱双簧,原来是给你媳妇当。曾祖母并不知道小超洋心中的结是什么,就是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谆谆教导着:“你得上进,不能光知道耍,让别人说你是个二流子懒汉,谁家的闺女会给你当媳妇。”小超洋最不爱听二嫂这番话了,但是,他也没法,只是嘴里应承,过后该干啥干啥,曾祖母见好说不行,就用强制性的措施,限制他这不准,那不行的,这小超洋就更生气了“你算哪根葱,俺不管咋说,还是氺墅的三大爷?是合法继承人,你只不过是媳妇,还是二房的媳妇,你有啥本事,敢在俺三大爷面前指手画脚的。”有了超洋这个刺头儿,两个哥哥都觉得这个家没法过了,就要分家,一说分家,小超洋是最支持的,他可以得一份产业,一百亩棉花地包出去,够他吃喝玩乐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娶媳妇了,他最心仪的姑娘成了别人的媳妇,他就决定打一辈子光棍,像亲爹一样当个快乐的单身汉。可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家本来分的好好的,却被二嫂搅黄了,不可思议的是,全家人都支她,有时候真理就在少数人手中,小超洋那天就是抱着这种想法,给二嫂沤的,他没有沤过二嫂,签了合同,但是,小超洋不吃亏,山庄的两个哥哥都愿意跟着他干,他不动一枪一刀就拿干股,还当着大老板,自己该玩玩该耍耍,钱不少挣,自由自在不就是神仙的日子,果然,这样的好日子来了,只从签了合同以后,山庄的两个哥哥就替他干着地里的活,还用好话哄着他,二嫂呢,再也不干涉他的行为了,他就像天上的风筝一样,终于挣脱了主人手中的线绳,在辽阔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小超洋果然不简单,他并不是只会耍,他有想法,而且有智谋,他在玩耍之间,就把事情想好了,把两个哥哥玩的滴溜溜转,心甘情愿为他出力流汗,那一年,风调雨顺,棉花长得可是真不赖,而且,我家棉花色白绒长,品质优良,根本不愁销路。洛阳的棉纺厂早早就派人到乡下收购棉花了,我们家的棉花质量高,产量大,又有姑姑经营的华茂源做后盾,这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哗哗哗的往小超洋的钱袋里流?小超洋高兴啊,高兴之余有了想法,不想让老伙包销他的棉花了,如果老伙包销他的棉花,这现金就是经老伙的手,他挣多少,二嫂都知道,而且,他不想给老伙交,如果这些棉花都由他卖了,现金就在他手中,他不交,二嫂能拿他怎么办?二哥是个软面团,肯定会替他说话,姑姑向的也是他,不会因为这些钱而逼他,二嫂她就干生气吧,而且,见他不交钱,大哥也会不交粮食,“看你二嫂怎么过这个家,你敢逼大哥交粮吗?没有钱没有粮,你这个宰辅还能继续当吗?”小超洋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他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他不把棉花卖给姑姑的华茂源,嫌华茂源给的价小,自己找了一个商家,人家给的价高,要的也多,他所有的棉花都寄存在人家的仓库里,可是,他玩去了,第二天他还没有睡醒,就有人来叫他,棉花仓库失火了,所有的棉花都烧光了,他只知道玩,哪知道这就是人家的阴谋,人家将仓库撬开,偷走了所有的棉花,而将烂套子,碎布条、装进棉花袋子,伪造个失火的现场,他连看都没看,就自认倒霉了。但是,倒霉的是老伙,因为根据合同“棉花经营风险大,你们承包,上不封顶,下要保底,你们多给老伙交的一成,还是你们的,作为风险基金,如果逢到灾荒年没有收入,老伙给你们发工资,标准不会低于大哥和二哥的收入。曾祖母果然说话算数,给他们三人都开了不低的工资,为这事,曾祖大伯还不愿意呢,曾祖大娘说:“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就让他砸一次吧。”曾祖叔他不是砸一次,而是砸两次、三次、因为他吃到甜头了,把氺墅不当回事了,第二年,棉花长得也很好,这一次他听话了,棉花全有老伙包销,挣的钱可是不少,他和两个哥哥都发财了,这一下,山庄的两个哥哥动心思了,想拿到棉花的承包权,就对曾祖叔说:“弟弟,你爱玩,就专心玩吧,这棉花就由哥哥给你管着,你就当光拿工资不干事的甩手掌柜。”果然,小超洋不管不问,两个哥哥也干得不赖,虽然人家在下面做了些手脚,但是,挣得也不少,这些事情小超洋不知道,曾祖母知道,就对小超洋说:“你,可得经点心,这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人家把你玩转了。”曾祖叔这时候是只信哥哥,反感嫂嫂,他认为嫂子这是不相信人家,是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就和曾祖母吵了一架,不和二嫂说话了。山庄的两个哥哥说:“就是你二嫂看咱兄弟发财,心中不平衡,咱不和她一样,该咋干咋干,照样发咱的财。”这一年,棉花又丰收了,他们三兄弟挣得钱更多了,关系也就更铁了,这也难怪,毕竟小超洋是曾祖伯的亲儿子,和山庄是一条根呀。于是两个哥哥就对小超洋说:“咱兄弟经营棉花,辛辛苦苦挣得钱,白白给老伙交四成,咱兄弟吃苦受累,钱倒让别人花了,我们看不如这样,这棉花地本来就是兄弟你的,老伙凭什么霸占住,还有那二嫂,根本不是东西,咱不给她干了,咱兄弟改变合同,咱出一笔钱给老伙,把棉花地买过来,和老伙脱离关系,两个哥哥替你经营,你拿干股,有了钱,愿怎么玩就怎么玩。”小超洋一听,这主意不错,就去找二嫂,要改变合同,他愿出一笔钱给老伙,把棉花地买过去,从此和老伙没有关系了,小超洋出的钱不少,要是换了一般人,笑死了,你想想,这棉花地本来就是属于超洋的,现在人家倒要再出钱来买,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再说,二嫂又和超洋不对劲儿,这下撇清了,二嫂肯定会答应,可是,谁也想不到,二嫂坚决反对。这二嫂也太过分了,她好像就是故意整超洋,她把主母招来,两个人嘀咕一阵子,曾祖大娘说:“超洋,咱这合同是五年不变,现在才过了三年,不能变。”超洋说:“不能变,总能终止吧,我不承包了还不行。”超洋一甩手就出去了,这次和前一次不一样,二嫂并没有沤他,甚至,至始至终就没有发言。听说超洋不承包棉花田了,山庄的两个哥哥来找曾祖母说,愿意承包,交给老伙的更多一些,这要按常理,曾祖母也应该高兴才对,山庄的两个哥哥都是种棉高手,这两年的实践已经证明了,老伙,什么也不管,就是收钱了,这样的好事谁要不做是傻瓜,曾祖母就是这样的傻瓜,她拒绝了山庄的两个哥哥说:“棉花地今年不承包了,让地歇一年,啥也不种。”想想曾祖母这种想法也有道理,人都要干一阵子,歇一阵子,地也得歇歇,歇一茬,收两茬,就是说,即使灾荒年,土地,没有收成,也没关系,地没有出力,第二年风调雨顺,就能收得多,更不用说根本就不种了,果然,那一年我们家,这一百多亩棉花田,一亩也没种,里面杂草丛生,就像撂荒地,许多人家把羊群都放进去,又吃又拉,美美得上了一层羊粪。外人问起,曾祖母就说:“这是俺氺墅三大爷承包的土地,人家给老伙签有文书,人家不种是人家的事,咱管不着。”这棉花地没有种,按合同小超洋还得给老伙交,他不交,曾祖母也没有办法,毕竟大哥,二哥都帮超洋说情,曾祖母也就干瞪眼治不了小超洋,小超洋说:“想治我,看谁治住谁。”小超洋明里看,是治住了曾祖母,但是,他也反过来治住了自己,他没给老伙交,无关大局,但是,他自己也没有收入,山庄的两个哥哥更没有收入,别人都好说,人家有家有口,一年不收不至于饿肚子,小朝阳不一样了,他不收入就不行,他要玩啊,要吃饭啊,还要吸烟呀,他手中的那几个钱花完了,因为他不给老伙交钱,老伙就不再管他的生活了,他拿着碗去大灶上盛饭,打饭的师傅告诉他,宰辅说了“小超洋来吃饭,他得交饭钱。”小超洋一听,生气的甩了筷子,“有钱,哪里吃不了饭”就到饭馆吃。饭馆吃多贵啊,吃一天花的钱可以在家吃三四天,再说他哪有钱呢?一年没有收入,老伙又不给他分红,还逼着他交承包费,他要不交,第二年也甭想种,他想让山庄的两个哥哥,给他垫承包费,人家哪有钱呀,即使,人家有钱也不敢给他垫,因为,他和老伙一闹,把山庄也搅进去了。山庄主母,把两个哥哥叫去说了一顿:“你们两个听着,不准趟氺墅那浑水。”两个哥哥就对超洋说:“兄弟想和你一起发财,但主母不准我们帮你,如果兄弟你,能斗败你家二婆娘,拿到承包权,哥哥还跟着你干。”小超洋于是就和曾祖母较上劲了,你不叫我吃饭,凭什么?我偏吃,你能把我怎么样?他,不交饭钱,到大灶上抓住蒸馍就吃,拿个大盆一次装一盆菜,端回家吃,吃不完就倒掉,家中的大马车由曾祖母管,任何人都不准随便套车,可是,他可以,他把牲口套上,驾起马车到处闲逛,五黄六月,麦子在地里运不回来,大哥急的冒火,他把大马车赶出去耍了一天,还有就是她故意气曾祖母,曾祖母爱睡午觉,不爱叫人打搅,特别是要安静,小超洋他偏偏在中午全家人都午休的时候吹笛子,不过,他的笛子吹得好,除曾祖母以外,其他的人都能伴着他的笛音入睡,就是这些,曾祖母都能忍受,要不为啥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呢?曾祖母她是宅辅也有一个大肚量,只要“小超洋不做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那些恶作剧都不算什么,能忍就忍吧”这是玄祖大姑奶劝曾祖母的话。可是,他做下损害氺墅利益的事了,这家中的人就不能容忍她了,这事,还是山庄的两个哥哥给他出的主意,历史的闹剧重演了,小超洋效法孙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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