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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只道:“可你见没见过?”
那人摇头:“……没见过。”
“那不就得了,没见过你说个屁!”
众人又是一阵笑罢,刘哥却是点了旱烟,眯眼瞅向不远处的旧祠堂道:“我看这间祠堂,至少建了百年该有了,究竟有神还是无神,也不是我们一群镇外人能随口揣测的。”
小张也道:“别的我不知道,单只知道当初建这祠堂的璧御府成家人,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尤其那叫什么……呃,叫成道逢的,好像人还挺凶残,脾气又差,几乎没谁敢惹。”
谢恒颜听到这里,“嗤”的一声,拿胳膊肘直顶印斟道:“哎,听着没?人挺凶残,没谁敢惹,哈哈哈哈……”
然而那头印斟似有些心不在焉,被谢恒颜这么一顶,也不说话,就只偏头看他,眼神说不出的沉郁冰冷。
“你怎么了?”谢恒颜小声问,“不舒服吗?”
印斟却将目光偏向一边,脸色僵硬,气压低到异常难言。
这时刘哥也发声问道:“其实我一直挺好奇,这位不说话的兄弟又是谁?你俩都是璧御府派来守神像的?”
谢恒颜说:“他是,我不是。”
一旁小张登时捂嘴,惊恐骇道:“我的老天,这还真有璧御府的人……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千万莫要生气!”
刘哥回头啐他一口:“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人家掏钱出来修缮神像,除了他们璧御府的,还能有谁?”
小张瞬间瞪眼咋舌道:“那我刚刚说的成道逢……他不会就是成道逢吧?”
“他哪里会是成道逢啊!”谢恒颜笑嘻嘻道,“他可比那糟老头子要帅得多了。”
小张松一大口气,但见眼前印斟此人,确是生得丰神俊朗,气宇不凡——偏偏一副冷面锋如刺刀,目色寒凉,着实叫人畏他三分,远远不敢上前亲近。
倒是旁边那谢恒颜乃是天生一张笑脸,唇红齿白,俏生生一个可人儿,自然瞧来更好相处。
于是过了一会儿,小张那股好奇劲头涌了上来,偏又窸窸窣窣凑到谢恒颜耳朵边上,指指印斟,小心翼翼道:“那他是成道逢的什么人啊?”
谢恒颜扫了印斟一眼,也不彻底说穿,只顺口道:“他是成道逢的跟班小弟,脾气不差的,你不用害怕。”
小张:“那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纯属好奇!”
谢恒颜:“你问。”
小张咬嘴唇道:“我听说成道逢以前杀过人的……这事儿是的还是假的?”
谢恒颜登时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随后扬扬下颌,将目光再次转往印斟身上:“这个你得问他,他最清楚。”
小张挤眉弄眼道:“不敢问。”
“我看你们那尊神像头顶,似乎是给人刻上了一枚妖印。”正瞎掰胡扯间,突然刘哥插嘴将他二人打断,“那印是叫什么来的?”
谢恒颜道:“业生印……确是一枚妖印。就因为刻了这玩意儿,惹得成老爷子大发雷霆。”
刘哥点了点头,却眯起眼,似在努力追溯某些久远的往事。
“我记得很早之前在京城那边,曾经发布过一条禁令。”他喃喃说道,“那会儿只要头顶带印的——不论是人是妖,都是格杀勿论,而且当时毁一枚印上交朝廷,还能拿到一定的赏金。”
小张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我小时候也听家里人提过。”
“正因如此,那年出现了很多惨遭迫害的无辜百姓——什么小孩儿啊,老人啊,连人家大着肚子的女人都杀。”刘哥沉声道,“毕竟有人为了朝廷赏金,什么龌龊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印斟默然抬眼,却仍旧不发一言。
其实刘哥说这些事情,他未必是全然不曾听过。只不过大多旧事由平朝城那头刻意打压,如今在人前流传的相关信息少之又少,也只有这些不知死活的外来流民敢挂往嘴边议论。
“所以我想你们这回神像遭灾啊,多半就是由人蓄意报复。”刘哥神情诡秘道,“二十多年前的余孽——没除干净。这会子找上门来了,毁神像还是小事,真要闹得大了,没准整座山要化成灰烬。”
“哇,这么恐怖!”谢恒颜杏眼瞪得溜圆,“刘哥你好厉害啊,怎连这些都知道!”
刘哥笑了笑,抽着旱烟,倚在石阶上吞云吐雾:“我一个镇外人,啥也不懂……不过都是猜的罢了。”
小张听闻此话,却在一旁笑着打起了哈哈:“咱们刘哥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什么事情都知道!”
“真、真的?”谢恒颜一脸崇拜,顿将话题歪到天边去了,“我也想到处见见世面,可我完全不认识路!”
刘哥意外侧目道:“哦?我瞧公子一双巧手,绘出的石纹确有有几分别样风采——不如来我这处当个学徒,咱兄弟几个常年在外游山玩水,届时还能带你一并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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