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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你要天下的人都怕你恨你,对不对?为什么呢?”

    她仍然是得不到回答,可是却得到反应。

    那猿人不快不慢地提腿跨步,动作人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有一点很特别的,那便是这一步却由厅门外的台阶上,一直跨入厅中。

    这一步足足有两文之远,但他既没有跳跃,又不曾作势用力,就这样提腿落脚,轻描淡写一步便到了厅中,快是快到极点,当时却无人觉得。

    人人都是在他站定了身子之后,才以常理判断出这当中的古怪。他现在距金娘子只有大半文,依他刚才走一步的距离速度来说,那是连半步的距离也谈不上,简直是近在飓尺了。

    厅堂内响起一片兵刃劈风之声,但见六把刀幻化出千百道光影,齐齐向猿人迅急砍刺。

    那猿人在刀剑交织的天罗地网之内,不但找不到丝毫空隙可以脱身,时间上也万万来不及躲避,只见他庞大的身躯一缩,双臂抱头。

    那两条长满了黄毛的长臂变成一个圆圈。

    说时迟、那时快,六把锋快劲厉的刀剑全都制劈中的,没有一柄落空。

    这六把刀剑汇聚的劲道非同小可,登时把那猿人压得矮了半截。这六人在当今武林中俱是名家高手的身份,个个久经大敌,经验丰富,是以胜而不骄,对招式绝不肯用老。

    这刻虽是一招得手,但没有一个人轻率大意,霎时齐齐退开几步,仍然是双翼斜飞的合击之势。

    只见猿人双臂抱头蹲在地上,全身却没有伤痕血光。

    他身上没受伤流血,倒也罢了。

    因为人人都明知自己的兵刃只刺劈在他长臂圆圈上,并没有刺中或砍劈在他的身体。

    可是他双臂上依然毛光皮洛,丝毫没有受伤流血,这倒是骇人听闻之事。

    再者他在六人汇聚的劲道重重一击之下,居然也没有翻滚在地面,亦教人觉得难以置信。

    张世达倒抽一口冷气,道:“诸位小心一点,这厮没有受伤。”蔡育道:“奇怪,他也没有内伤迹象。”

    他说这话时,那猿人的头已从双臂的圆圈中冒起来,揭绿色的眼珠滴溜溜四瞧,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孔。

    刘显阴冷的声音接下去道:“咱们合力再攻一招瞧瞧,这厮今夜碰着咱们,活该倒霉。”

    詹一鸣道:“避开他双臂便好。”

    此人向来不多讲话,故此只说一句,却把底下“应该攻他身子”那一句给省略了。

    猿人已缓缓站起身,他面孔对着左翼中间的刘显,似乎对这个神色阴骛声调冰冷的人最看不顺眼。

    接着长臂伸处,巨掌直向刘显面门拍去。

    他要出手之时,意思十分明显,人人都晓得了他的心意,同时也能够把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故此他虽是出手前不哼不讲,却丝毫引不起突袭的感觉。

    刘显看得真切,心知自己但须劲聚剑尖迎刺敌掌掌心,便可容容易易迫得敌掌撤回。

    依他的习惯,出剑之际,同时口中冷喝一声,威势更可摄敌。

    他想是这么想法,却不料念头才动,敌掌已经堪堪拍到面门,距离得那么切近,连想误以为自己眼花也不行,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众人眼见刘显像傻子一般呆如木鸡,竟然不会挥剑守御。

    个个急得叱喝连声,齐齐出手攻去。

    却见那猿人掌势一落,先在刘显面颊上打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两指一勾,便把刘显手中之剑夺过,随手往空中一丢,才逐步从刘显身边跨去。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毫不匆忙,也没有一个人瞧不清楚。

    至于他们五个人的凌厉迅攻也都赶在猿人掌势未落之前发出。

    然而却突然发觉全部落了空。

    人太空自眼见猿人打嘴巴、夺剑、抛剑和迈步等连串动作,但事实上还是不够他快,直到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何以刘显像个傻子一红不会拒敌。

    若是在旁人眼中,他们五个人也都是傻子一样。

    屋顶上砰地大响一声,几十片又厚又重的屋瓦随着长剑飞上半天,不知去向。使得屋顶留下一个大洞。

    但谁也无暇抬头瞧看,因为刘显这时身躯晃摇,面颊上出现一个紫黑色的“9”字记号。

    刘显只晃摇了两下,一跤摔倒。

    猿人喉咙中低低咆哮一声,提腿跨步,向蔡青迈去,然后伸臂挥掌拍出。

    他的动作正如上一次那样,人人都看得分明,也都赶紧救援,齐齐出招夹击。

    蔡育本人心中明明白白,情知应该挥刀砍臂猿人腕脉,攻他必救的要害,才可以迫他撤回掌势。

    可是他只能在心中转转念头而已,事实上他刀势连动都来不及动,猿人巨掌啪的一声,拍中他靠近后颈的背脊上。

    蔡青闷吭一声,便也一头摔倒尘埃中。

    这猿人的手法简直不合情理,因为他乃是迫面出掌向蔡育拍去,但赶到掌势落时,却拍中对方的后背。

    这等打法,宛如是大人跟小孩玩耍,爱怎样摆布就怎么摆布。

    张世达等四人的刀剑攻到之时,正如上一次的老样子,对方已经走开,他们才到。

    张世达老谋深算,想都不想,口中大喝一声大伙儿上呀,喝声中挺剑追刺猿人,剑光如虹,劲厉迅急兼而有之。

    他已知道这猿人武功之神奇奥妙,已臻化境,故此每个动作都是后发先至,使人无法抗争。

    因此他唯有毫不停滞地抢先猛攻,才有一线获胜之机。

    他心中同时也十分明白,今天晚上这一场争杀已经输定,退一万步说,他若能一口气连接攻击三五招,然后才被击倒,却也可算是赢了。

    果然他如影随形地迫攻的这一剑,去势实在太快了。

    猿人发出一声可怕的低吼,长臂一挥,硬是迎头挡住剑尖来路。张世达这时已运足内劲,送剑凌厉猛刺。

    忽然大叫一声,连人带剑倒退飞开寻丈,砰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他一封刺中敌臂时,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猛可发觉敌臂忽然坚如铁石,忽又柔若棉絮。

    这样一硬一软连变数次,便已把急刺的劲道完全化卸掉,接着一股强劲无匹的力适从剑上反弹回来,登时把他给震得飞了出去。张世达在地上还发出呻吟声,却已爬不起身。

    猿人转身向詹一鸣行去,出掌拍击。

    这时刘显和罗胜两人都骇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能出手支援。

    甚至当詹一鸣被击倒之后,轮到他们之时,这两人心中连如何抗拒之念也不曾泛起,便已-一被猿人收拾得躺下了。

    金娘子把六个男人被击倒的过程全部收入眼中,她一直像一具雕塑的美女船仁立不动。

    事实上那猿人根本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便收拾了张世达等六人。故此金娘子其实只是呆了那么一下,心里还未想出对付这猿人的主意。

    猿人转面对着金娘子,喉咙中的咆哮声微微提高,显然大有恶意。

    金娘子算来算去,无论用哪一门武功心法,都走不上三招。

    不禁黯然叹一口气。

    她自从这七八年来雄心勃勃,仗着艳丽的面容及秘传的媚术手段,不但得了不少家派的秘艺心法,并且还曾苦心修习,是以她武功虽是驳杂,却也造诣精深,若是跟同行的这六个武林名家比起来,她实在还高上半筹。

    可是目下在这个非人非兽的猿人面前,不但她那兼具多家之长的武功派不上用场,连她天赋的迷人姿色,亦全然失效。

    她向来都是无往而不利,扯惯了顺风旗,使她益发雄心万丈,根本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内。

    如今面对这个无可抗拒的强敌,她忽然尝到智穷力竭的滋味,也墓地十分悲哀,于是打从心中发出叹息,甚是黯然。

    她没有丝毫反抗或还击之意,完全一副放弃挣扎任凭处置的样子。

    猿人突然间发出长啸,一脚把她踹倒,倏忽间那哀厉刺耳的啸声从屋顶洞穿而去,一下子已遥遥远去,但那摇曳的余音,却久久不歇。

    墙角的小许当那哀厉惊心的啸声一起时,登时耳疼欲裂,连忙用双手捂住。

    但还是不管用,震疼得他差点昏厥。

    幸而啸声去得极快,眨眼间已远远消失。

    小许定定神,放下双手,但觉内耳朵的压力渐渐减轻消失,他才放手透一口大气,转眸四下瞧看。

    只见那张世达刘显等六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最后他目光停住在当中的金娘子身上。

    她也是仰卧地面,没有动弹,乍看不知是死是活。

    小许这才战兢地上前,经过仔细察看后,方知金娘子犹有一丝气息,乃着手以推拿行血的手法营救。

    大厅右角的壁原是以木板嵌饰,这时有一块三尺许宽的木板悄然声息地打开,一道人影闪出来,有如棉絮着地,同时顺手掩好那遭暗门,动作沉稳利落之极。

    此人年约五旬左右,相貌清秀,一身文士打扮。

    等了一会,一阵微风拂到身后。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劲装大汉,无声无息地跃落他身边。那中年劲装大汉体型动作虽是粗豪,但眉眸之间却是一片精悍之色。

    他来到大厅,一眼看到小许后,即以传声之法向青衣文士退:“阮先生,待小可上前揭下那厮。”

    但当中年大汉一迈腿,鞋底还未沾地。耳边便听到阮先生细微而深晰的传声,说道:

    “费彪,不可鲁莽。”

    好个费彪猛可煞住踏地之势,硬是原式停住。

    接着在间不容发之际换一口真气,丹田中涌起一股新力,把前倾的身子和跨出的脚一齐收回。

    这一手除了精纳之极的内功和牢固无比的下盘功夫之外,还抖露出灵敏得惊人的反应。

    阮先生接着道:“此子正以一种罕见的手法替金娘子推血过宫。”隔了一阵,小许营救的工作告一段落,抬头环顾四周时这才察觉身边有人,一时间大有手足无措之态。

    而后但见际先生相貌清秀,风度潇洒,一望便觉得他是很有学问的人,这才释于怀。

    阮先生在问过小许姓名以后,又遭:“小许,那金娘子得体及时施救已可保存性命,你不必担心。老夫现在问你几句话,希望你据实回答。”

    小许忙道;“先生,你尽管问,小的必定据实回答。”

    “好,首先老夫想知道,你替金娘子推拿之时的手法是谁教你的户“那是三年前,小的赶车路过杨州。那天晚上小的在街上逛了好久,看看夜深,便走回客栈。半路上忽见几个人骑马急急驰过,恰好有个小孩子不知怎的跑出来,被其中一匹马给撞到黑黑的巷子里去。

    那时还有别的过路人却都装瞧不见走开。小的赶快跑入那条黑巷,找到那小孩见他昏迷不醒,好像已经气绝毙命。但身子还暖,小的便抱着他奔去找大夫救治”

    阮先生突然插口道:“假如这个小孩救不活,你那时可知有何后果么?”

    小许率直地点头道:“小的知道,这条人命说不定算在小的头上,但小的运气很好,才奔出巷口,便被一个老先生拦住。他说:不用急,我来教你。你把他平搁在地上,这样推揉就行啦。万一还不行,你对住他嘴巴用力吹气。小的听了便依言推揉,不一会那孩子哇的哭了出声。”

    阮先生道:“原来如此,只不知那位老先生长相如何?是什么地方口音?住在哪里?”

    他一直十分从容潇洒,但这时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连小许也感觉出他的迫切态度有点异常。

    他摇摇头,道:“小的答应过那位老先生,不得把他的相貌,口青衣服等告诉别人。至于他住在哪儿,小的也不知道。”

    阮先生忽然恢复常态地微笑一下,道:“这位老先生洞烛机先,敢清早已请到日后可能有人问起你,所以预布了一着。既是如此,老夫不便强你回答。不过,当时那位老先生既是教你手法救人,可知他必定趁你救人之时,忽然失去了踪影。但你又提到他老人家嘱你不可告人以他的形貌口音等,可见得他其后又回转来,对不对?他回来后除了告诉你说,他已惩戒了那些横行强暴的骑士之外,还说些什么?对了,你可能也不便说出来,所以老夫不妨猜一猜,你意下如何?”

    小许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只因那玩先生对当时的情形似亲眼目睹一般,当时那老先生的的确确是趁他施救之时失去了踪影。

    直到他把小孩救活时,忽又回转来。

    那阮先生虽是把作此推测的原因顺便说出,但他如何得知那老先生乃是惩戒闯祸骑士们呢?这已经够离奇的了,而他还要往下猜,难道他凭几句话就能够把当时的详细情形都推测出来么?只听阮先生徐徐道:“那位老先生回转来之故,乃是一来瞧瞧那小孩子究竟救活了没有!”

    小许连连点头,眼光中流露出心底的无穷敬意。

    “二来那老先生对于热心忠厚的你,甚是赞赏,所以要给你一点好处,作为奖励。”

    “您怎的都知道呢?”

    “老夫不但知道,还可以猜得出那老先生给你什么奖励。”

    际先生的神情一如平常,丝毫没有一点自傲欢喜之意。

    就连那站在一旁的费彪,也不曾显现惊讶之色,可见得阮先生必定时常这样子猜中别人的隐秘,所以费彪也就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

    “他传了一点练气运功的法门,使你身体强健,永远不感到疲倦,而且耳聪目明,胜于常人甚多。”

    小许前南道:“对呀,一点不错,您没有一句话不对的。”

    阮光生淡淡一笑,道:“老夫是从三方面观察出来的,一是你举手投足以及听视之际,已微露大匠潜质,若然一加琢磨,立成大器。

    二是那猿人的啸声何等强劲,别人运功抵担都不容易,你却熬得住而且又迅及恢复如常,这等情形,自然不是天赋之功。三是你替这金娘子施救之时,心意十分集中,全无一点杂念。也是由于你修习过上乘内功的原故。”

    他的话突然停止,可是已经解释得够详细了,即使是全然不懂武功之八,也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许面上的表情除了崇敬之外,还添了几分欢欣。

    他真想五体投地地拜服于这位飘逸如仙的阮先生之前,忽听阮先生道:“小许,如果你跟随金娘子他们,只不过是混一口饭吃而已,那就不如跟随老夫,也许有一天,你会有不枉此生的成就。”

    小许大喜之下,连忙跪下去连叩几个头。

    际先生命他起来之后,才转眼望向费彪,道:“你那边有什么收获没有?”

    费彪摇头道:“没有,小人虽是用尽一身本事,但只能追踪了不足百步,只听那猿人宛如飞云掣电一般带着啸声,远远投入群山之中。但有一点小人却敢断言的,那就是猿人目下已远在百数十里之外,绝对不会回转来窥破咱们的布置。”

    阮先生点点头,道:“你马上检查张世达等人的情况,顺便瞧瞧他们多久才恢复知觉。”

    费彪应声迅快-一检查,阮先生目光转到小许面上,问道:“这些人本来各自割据一方,全是袅横自大之辈,何以会走在一块儿?他们打算到哪儿去?金娘子和他们六人的真正关系如何?”

    他虽是发出一连串问题,但有条有理,并且把先后次序排得十分妥当。

    小许只须据他所知一直叙述便可以了。

    刘响一路听来,张大爷他们六人是被金娘子找来才凑在一块儿的。他们打算前往秦岭山区中一个叫做新城的地方,替那儿的人保镖。”阮先生讶然地轻轻哦一声,道:“秦岭新城?保镖?哪一家人请得起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有这等必要么?”

    小许道:“小的听说那新城有数百户人家,好像是有金矿,人人十分富有。听说这几百户都是外地人,所以那儿称为新城。他们说的话有时小的听不大懂,但每逢他们说了一些难懂的话之后,便都哈哈大笑,那笑声听来邪气得紧。”

    际先生晤了一声,道:‘优夫近年来全神贯注于这猿人身上,倒没有想到那隐碑而又极为辽阔的秦岭山区中,出现了这等可怪之事,回头得派人查一查才行。”

    他默然忖想一下,又道:“老夫是宣城阮云台。”

    他刚刚说出姓名,小许已惊啊一声,道:“您您就是智慧仙人?哎呀,您真是跟神一样。您的故事小的可听得多,想不到今儿晚上亲眼看见您”

    阮云台淡淡道:“江湖上的传说,不免过份渲染而失实。不过老夫天生却当真专做那些最困难危险之事。像这个猿人,横行天下,有神鬼莫测之能。但老夫偏要斗一斗他。好教他不要再扰乱天下武林。”

    他口气虽豪,但小许听来却一点不觉得他夸大,反而自然相信他一定可以办得到。

    “这个驿站老夫布罗多时,终于派上了用场,嘿,嘿,想来那猿人气数已尽,故此天意作此安排。”

    小许年纪尚轻,阅历不深。

    为人又老实厚道,是以四下瞧一会儿,也不知该不该问,便道:“天意作什么安排呀?

    小的怎的瞧不见?”

    阮云台徐徐道:“老夫布置了十个地方,以便亲自观察那猿人一次。今晚那猿人果然落在这些地方之一,老天爷特意让我亲眼仔细观察一次,若然还不能收拾他,老夫从此不管世间之事。”

    他微笑一下,又适:“你们那些马匹惊乱,实是老夫使的手脚。目的是诱使你们全部离开此厅,老夫好藏在预设的复壁之内。”

    费彪大步行来,打断了他的话。

    例。人细细检查过,他们背上都有一个“于”字。由于被掌刃和啸声所伤,算来最快也得到明天中午得以复元上路。”

    阮先生点点头,道:“老夫估计亦是如此,不过,你还漏了两个人,一是金娘子,她全身并无“士”字。二是小许,不但没有“于”

    宇,连知觉也未失过。”

    小许听他们谈到自己,不禁耸耳而听。

    费彪道:“阮先生说得是,在这些人之中,伤势却以金娘子最重,若不是有人急救,她多半活不成,身上也没有“矗”记号。至于小许,他看来不屈武林人物,所以未曾波及。”

    阮云台沉吟一下,道:“对小许的解释,老夫尚可满意。至于金娘子,却大有文章。你从前见过江南三艳之一的白玉笋,她和金浪子可有什么地方相似?”

    费彪凝神寻思片刻,才道:“有,她们身材都修长健美,面型都属圆形、眼大。嘴唇饱满,男人一眼望去,无不感到她们热情迫人。”

    阮云台颔首道:“够了,怪不得金浪子在众人之中,负伤最重。她若不是有小许作护花使者,应该像白玉笋的命运才对。”

    小许不知天高地厚的插口评道:‘那猿人必定憎恨女人,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哼,这个怪物真真该死。”

    他触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禁对那猿人十分仇视。

    阮云台道:“这里面走有隐秘,大有可能是解开猿人的奇怪行为之谜的钥匙,好,好得很”

    别人可不明白他指什么事好得很,费彪不敢动问,却道:“那猿人奔行的速度差不多。

    若在大白天只怕还要作些。”

    他乃是从自己跟踪时的情况下此判断,可说是有根有据,并非凭空臆测。

    阮云台寻思一下,便道:“小许,咱们虽是匆匆一见,但老夫却深信你可以托以腹心,目下有一件事只不知你愿不愿为老夫冒险?”

    小许不经思索,应道:“阮先生但凡有令,小的水里火里都敢去。”

    他们的身份。年岁、阅历以及武功智慧等,都相去悬殊之极。

    可是他们却都有知心之感,这的确是很奇怪的现象。

    阮云台道:“好,老夫要你继续跟着金娘子这千人,瞧瞧他们究竟有何图谋?会不会替这多事的江湖凭添险恶风涛?”

    小许迅即应一声“是”但当他的目光扫过仰卧地上那金娘子的面庞时,忽然现出犹疑之色。

    这个年轻美艳的女人,纵然是在昏迷状态中,依然十分动人。

    如欲跟随这样一个人,那么最佳之法莫如全心全意向她效忠,为她尽犬马之劳,任她驱策差遣,这样日子定必很容易过。

    可是在理智上却深知不能不站在智慧仙人阮云台这一边,不但不能对她忠心,还须观测她的一切,暗中向阮云台报告。

    小许心中自问道:“我办得到么?当她轻较浅笑,娇媚万分之时,我会不会一时冲动起来,把今日的全幕向她和盘托出呢?”

    阮云台把目光移开,不经意地查看四下情形。

    像小许这种人天交战的情况,他已看得多了。

    这时那费彪眼睛与他一触,光芒闪动,似是想说什么话。

    阮云台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便继续查看。

    费彪却没有阮云台那么轻松,暗中凝神查看小许的神情。

    他也知道小许正在反复考虑,所以十分担心,怕的是那小许答应了照阮云台的指示去做之后,却又在美色之下泄漏秘密,岂不是大大的不妥!

    小许踌躇了一会儿,已经颠七倒入地想了很多,但还未有确切不移心安理得的结论。

    忽听阮云台说道:“费彪,这猿人若是活活地落在你手中,不知你将如何处置地?”

    费彪沉吟一下,才道:“小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才好。但既有阮先生,小可休须费神去想!”

    小许觉得费彪回答得很有道理,本来就是这样,既有阮云台在,旁人干么要多操这个心?阮云台道:“你试想想看,然后说出来听听。”

    费彪听了认真地思索一会儿道:“小可起初感到这猿人实是扰乱天下武林的恶魔,非杀不可。但后来一想,这猿人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所向无敌,斗得恶名四播,但究其实却没有杀害什么人。不是完全没有,而是说他并非妄下杀手,两年来被他杀死的人实在极少。否则以他武功之强,恐怕武林说死也得死了千儿八百个。因此,小可须得设法弄明白他何以不停地找咱们武林人的麻烦之故,从而找出化解之法,使他消匿收敛”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若有所悟,抬目凝视着阮云台。

    阮云台迅即摇头道:“你的猜测毋须说出来。咱们只谈谈你处置猿人的打算。老夫认为你的见解很对,天下间所谓坏人恶人,其中有不少是道听途说俗口相传以致恶名四播的,咱们不可心存成见。”

    他那两道似是能够洞悉人心一切隐秘的眼光,徐徐转到小许面上,道:“对了,小许你心中有什么疑惑没有?”

    小许恭声应道:“小的没有啦,您老人家一定不会冤枉任何人,哪怕是恶名昭著的坏蛋,您也会给他剖白的机会。”

    他心中想到金浪子虽是名列江南三艳之一,向来以媚惑众生见称,大有淫浪之名,可是这位阮先生必会给她一个公道,所以他立时大感坦然,心中疑惑尽治。

    直到这时,费彪才明白阮云台何以与他谈论处置猿人之故。

    这一番谈论,没有几句话,却已在小许心中烙下了阮云台为人处事的原则,所以小许顿时心悦诚服。

    这等旁敲侧击之法,实是巧妙而又有力之至。

    阮云台将日后如何联络之法,以及此后他特别注意的几点交待小许之后,又道:“那大道上茶棚的老担和孙女两人,乃是老夫布置的眼线。明儿清晨她们来到,你可代老夫告一声,叫她们仍然返回草棚,此处有你料理已经够了。”

    小许一声是,只见阮云台和费彪飘然而去他凝望着那沉沉的黑夜,良久,心中那份们然之感还兀自菲绕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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