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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回到日舍,提帘走人暗间,只见邝真真坐在椅上,神色冰冷,目光像利剑般阻视着他。

    她伸出手,口气十分冷峻。

    “拿拿什么?”

    万家愁一时真想不起来,但旋即恍然,道:“啊,那支金钗,在这儿万家愁取出金钗,双手送到她手中。

    邝真真指头一碰到金钗,突然像灵蛇掣动,便丢翻起来,在万家愁腕间刺了一下。

    她收回金钗,冷冷道:“你在月舍那边瞧见了什么事情?你的妻子呢?”

    万家愁道:“她已经人睡了。

    邝真真道:“她独自一个人么?”

    万家愁叹息一声,道:“还有一个男人睡在她旁边。”

    邝真真面上闪过怒色,道:“那么你竟然无动于衷么?”

    万家愁感到腕间被刺的地方有点痒痒,不觉用手爬搔,~面道:“我那时差点气炸了。”

    邝真真道:“气炸了?我瞧未必,否则怎肯乖乖离开户万家愁唉声叹气了一会,才道:

    “我气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己对她也不忠实,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原谅她了?”

    万家愁点点头,无可奈何地道:“我总不能用一件我也做到的事去责怪她,还取她性命,对不对?”

    邝真真冷哼一声,道:“你这种男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所以我今晚送你离开人间。”

    万家愁惊道:“你要杀死我?”

    邝真真道:“我已经杀死你了,再过一个时辰,你便毒发身亡。”万家愁惊怪地望住她,呐呐道:“还有一个时辰?我我只能活一个时辰么?”

    “对,只有一个时辰。”

    邝真真冷笑着,她对这个男人的惊恐和不幸,毫无怜悯之意。

    “你活在世上,真是渣滓一般,死了倒也干净。”

    在灯光下,她的脸庞似乎特别白皙,几乎近乎苍白,眼神冷酷锐利。

    但却使她产生一种很特别的美,美得使人寒冷发抖。

    万家愁忽然下决心道:“好,死就死,我反正不再哀求你。”

    邝真真细长眉毛轻轻皱了一下,没有言语。

    万家愁靠在椅背上,使自己坐得舒服一点,道:“你是天下间最冷酷无情的人,求你也是枉然。”

    “话很对,求我也是白费唇舌。”

    “你几岁了?”

    他问得很突兀,口气也直率而无礼。

    邝真真征了一下,才道:“甘八岁了,问这个干嘛、’“在你短短的甘八年的生命中,你杀死了多少人?”

    她忖想一下,才答道:“大约有十几个人吧,我记不清楚了。”“哼,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残杀了许多生灵。若是活到七八十岁,还不知有多少人得死在你手底明户邝真真忽然泛起难得一见的笑容,所以格外好看得珍贵。

    “你放心吧,我绝对活不到七八十岁”

    万家愁摇摇头道:“俗语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你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邝真真道:“都是废话,你若有什么后事,或者本姑娘发个慈悲,替你办一办也未可知。”

    万家愁道:“一个人死了的话,正是一了百了,还有什么后事?”邝真真道:“不对,例如你的妻子,你打算怎样?让她永远投入别人怀抱中么?”

    万家愁道:“她的事我哪能管得了!”

    “我可以管。”

    她迅快接口道:“待会儿我过去把她弄死,叫她到黄泉与你相会。”

    万家愁摇头道:“唉,又是一条人命。在你眼中,人命真是贱如虫蚁。我瞧最好还是你先死掉,世间便少一个祸害。”

    邝真真讶异地凝视着对方,在她记忆之中,从没有人胆敢这样不客气当面顶撞和咒诅她,她一则惊奇,感到新鲜,另则有点生气。

    不过她的气很快就平了,因为这人死在须臾,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万家愁又道:“这寺里的和尚也没有一个好人,你好好一个美貌的姑娘,跟这些恶人泡在一块儿,怪不得你变得这么可怕了。”

    邝真真道:“他们固然不是好人,但我却不是被他们教坏的。”万家愁问道:“他们究竟是谁?躲在此地有何图谋?是不是躲避仇家?”

    邝真真遵:“你一个决死的人,还问这些闲事作什?”

    万家愁道:“假如我死后阴魂不散,要找这些人麻烦,我须得知道他们的底细来历才找得到他们呀。”

    邝真真冷笑一声,道:“你变了恶鬼的话,第一个先找我才对。”万家愁道:“我被他们留下,才会碰到你,所以祸首还是那些坏人。当然,我不必瞒你,我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变为厉鬼向价人讨债索命,这是很普遍而且受到接受的想法。

    那万家愁作此打算,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可笑。

    至于邝真真,她虽是不信这一套,从前也杀过不少人。

    但这回万家愁的话却使她有点毛骨惊然之感,因为万家愁说话的口气,没有丝毫狠恶愤恨等情绪,亦即等于全无恫吓威胁的用意。

    他只是把心中想法说出来,而他今夜的杀身之祸,却又是千真万确,邝真真心中最是明白。

    不论世上当真有没有死后变为厉鬼之事,但万家愁这种信心却十分可怕。

    邝真真一辈子还不知道惊惧为何物,此时却陡然尝到滋味。

    可笑的是这种恐惧竟是一个书生给她尝的,一个全无反抗之力的人,居然令她深感恐惧万家愁又道:“邝姑娘,请告诉我,那些究竟是什么来路?”

    邝真真如受催眠,道:“他们一个是笑面阎罗谭明,一个是贯天雷董胜,都是很有名的恶人。”

    万家愁道:“还有很多个,你为什么只说出这两个人呢?”

    邝真真道:“这两个目前是首领人物,其除的人只是些三流脚色。”

    万家愁道:“那么集贤在那边呢?有些什么人物?”

    邝真真道:“那集贤庄久是白莲教重地,时时有高阶层的人物落脚,直接管辖的人是两鬼使之一的毁形鬼使。”

    万家愁道:“听起来这毁形鬼使懂得邪法妖术了?对不对?我记得有个总管叫做胡藩,这个人怎样?”

    邝真真道:“胡藩外号阴秀才,在江湖上也是个知名人物。”

    万家愁道:“还有没有比毁形鬼使和阴秀才胡藩更厉害的人物?”邝真真道:“当然有啦,白莲教除了教主和传教祖师之外,有两人封了三号,一个是大王爷施敬德,一是二王爷申甫,都是一流高手,武功课不可测”

    万家愁道:“若论武功,你也比不上他们么?”

    邝真真道:“除了大王爷施敬德和二王爷申南之外,别的纵然武功比我高明,全都怕我。哼,吹一口气,他们便不明不白地倒毙,你说他们怕不怕?”

    万家愁道:“但施敬德和申甫却不怕你吹气,这却是何缘故?”扛真真一旦回答了,便不再想到该不该继续作答之事,顺口流畅地应道:“这两个人一身本事,实是惊人,又极为老奸巨猾,我很难毒死他们”

    万家愁饿了一声,道:“原来世上还有人不怕你下毒。照你的说法,铁镜古寺的恶人比不上集贤庄厉害,对不对?”

    邝真真有点不忿地哼了一声,但当她想到世间上的的确确有人不怕她下毒的,故此发作不出。

    对于后一个问题,却觉得万家愁幼稚得可笑,便道:“那也不是这么说,如果笑面阎罗谭明他们的首领来了,加上其余几名厉害手下声势并不弱于白莲教。哼,那银老狼凶狡恶毒,比谁都可怕。”

    万家愁终于亲耳听到别人提起这个仇人的名字了,当下极力使自己平静如常,说道:

    “这个银老狼你也毒不死,对不对?他本领很大么?”

    邝真真道:“这个人从前还不怎样!”

    她露出回想前事的神情。

    “从前我虽没有会过他,可是根据各方面的资料,还有一些朋友的亲身经验,此人本来不过是一般的高手而已,谁知事隔两三年,我自己会见了他,这家伙的本领竟已不可思议”

    万家愁道:“我虽是外行,但你何妨细细形容一下,好让我长点见识!”

    邝真真点点头,开口便道:“这厮是个色鬼。”

    万家愁讶道:“哦,真的?那你一定无法幸免啦!”

    邝真真道:“他若是强来,我固然斗不过他,可是如果他说服了我,对他有很大的好处,所以这家伙精得紧,对我倒是蛮客气的。”

    万家愁道;“银老狼究竟有什么本事呢?”

    邝真真道:“我也很难说得清清楚楚,简单一点说,他坐在那儿,你远远就感到有一股阴森杀气,让你自己晓得惹不起他。换言之,你自己心中会泛起不能敌对之感。我曾暗暗施展毒功,一连用了七种不同的毒物手法,但他若无其事”

    万家愁话题忽转,道:“银老狼这么厉害,还有很多厉害手下,白莲教的人岂不是要听他的话了?”

    邝真真沉吟一下,道:“我倒是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依我看来,他们乃是彼此互相利用,谁也支使不了谁。集贤庄方面想是怕我们住得气闷,所以时时送些人来给我们开开心”

    万家愁道:“像我就是给你们开心的,对不?但你们住在这儿干什么?为何不到外面走动?以你的一身本领,爱到哪儿去都行,多自由自在啊”邝真真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道:“我会过银老狼之后,就不自由了,真气人,别谈这个”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又道:“我们是等候双方的首脑会面,谈妥一切之后,就有热闹瞧啦。说不定连大明江山都抢过来,我们都是开国功臣”

    万家愁大惊道:“你怎可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告诉你该怎么办,你赶快离开这些人,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免得遭受灭门之祸!”

    邝真真冷笑一声,道:“我只有孤身一人,怕什么?”

    万家愁道:“你走吧,我变了恶鬼之后,也决不找你报仇,你快走吧”

    扛真真摇摇头,道:“江湖上有很多事说出来你亦不会了解。如果要我埋首隐迹,永远不能在江湖上露面,我还是死了干净。”

    万家愁轻叹一声,道:“有本事的人,总不甘过那平凡生活,我明白得很。”

    邝真真道:“你自己呢?你好像不在乎生死之事,为什么?”

    万家愁注视她片刻,才道:“你敢情是忘记了,我本是爱恨分明感情十分强烈的人,经过今晚的所见所遇的种种,我已经心灰意做大有生不如死之感”

    邝真真消眼一转,道:“别轻生,俗语说好死不如歹活。照我看来,妻子对你不忠不贞,了不起换一个,哪值得为她轻生。”

    万家愁泛起一抹苦笑,道:“我目下想苟且偷生也有所不能,你自己难道忘了?”

    邝真真道:“如若我回心转意,你身中之毒不难化解。对于你的妻子,你如下不了毒手,我还可以代劳。”

    万家愁想不到她忽然改变了心意,一时又乱了主意。

    本来他已决定到了~个时辰应该毒发身亡之时,才把她大大讥一番,接着把她废了,以免后患。

    但现在她主意一变,这个决定便也不得不跟着改变了。不过这个改变并不令人讨厌就是了。

    在万家愁心中的确不太想伤害这个“守身如玉”的毒女。

    “关于贱内,我回后自会慢慢收拾她。”

    万家愁很肯定地说:“邝姑娘既是有放生之意,那就快点出手施救,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邝真真道:“你放一百个心,我不要你死,你想死都难。”

    她说的话者是这么绝,全没一点女孩子家的柔婉,教人忍不住要想到“五毒魔女”的外号。

    她站起来,又道:“我走啦。这儿有一粒药丸,你且收起。”说时,丢了一颗龙眼核般大的绿色药丸在桌上,道:“明儿早上如果感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胸腹作闷欲呕,那便是余毒末清,有了此药立可无事。”

    万家愁讶道:“那只是余毒未清么?只不知主毒问时解去的?”邝真真道:“下毒也好,解毒也好,有时不必付诸行动,须得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做妥,这才是毒门高手。我多说你也不懂,反正我们在说话之时,我已替你解了毒,包你死不了就是。”

    万家愁暗用‘军茶利神功”真气在瞬息间流遍全身经脉,发觉果然全无异状。

    他怕对方见到他运功时的莹莹神采,故此低下头去。

    邝真真做梦也想不到眼前之人,功力通玄,竟能在指顾之间内视全身经脉。

    还以为他有别的想法,于是不悦道:“你敢是不相信我么?”

    万家愁连忙摇头,道:“不,不,邝姑娘千万别误会,区区只是忽然想起,明天不知能不能安然返回襄阳城内?”

    邝真真冷笑一声,道:“我放你走,谁敢拦阻,哼,我看谁有这么大的猛胆。”

    万家愁道:“笑面阎罗谭明和贯天雷董胜,未必同意放我回去。再者路上还有集贤在那一关,也甚是可虑”

    邝真真道:“集贤庄之人爱怎样做,我管不了。但在此寺之内,我的话谁也不许打折扣。”

    她不再多说,举步行出房外。

    万家愁听她步声去远,这才吁一口大气,和衣躺向床上。

    但他立刻被一阵极细的步声惊动,心想;来者莫非又是邝真真?她忽然转回有何打算?

    片刻间房帘一动,一个人大步走入来。

    万家愁后来已从步声中听出来人不是邝真真,是以眼睛紧闭,诈作不知有人闯入。

    那人并不是偷偷摸摸,入房之后,先把油灯挑亮一点接着咳了一声。

    万家愁讶然睁眼望去,只见一名僧人屹立窗下桌子边,目光如炬,神色森冷。

    他连忙起身,道:“师父夤夜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那僧人冷冷道:“老子不是和尚。”

    万家愁惊道:“师父你不是和尚?这话怎说?”

    那僧人龇牙裂嘴,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道:“老子赵强,乃是专门执行死刑的刽子手,今晚奉命来取你性命。”

    说时,左手举起手。

    原来他左手握着一柄连鞘长刀,只见他右手一举,拔刀出鞘,刀身上光华泛射,寒气森森,可见得此刀极是锋快。

    万家愁耳中听到又有人来了,当下装出惊惧之色,颤声道:“赵大王饶命,您老人家想要什么都拿去吧,若嫌不够,区区明儿派人把金银送上”

    赵强嗤之以鼻,道:“老子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谁希罕你的金银财物。”

    万家愁连连哀求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房帘无声无息地晃动一下,房间里登时多出一人,正是那冷艳的五毒魔女邝真真。

    赵强没有回头查看,却刷一声跃到斜对面屋角,转身一瞧来人竟是邝真真,连忙堆起笑容,抱拳行礼。

    邝真真道:“瞧你耳目之灵,反应之快,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啦!”

    赵强强笑道:“邝姑娘好说了,在下是一个奉命行事跑腿的人,哪里称得上好手。”

    邝真真道:“你奉命来杀死这姓万的,是不是?”

    赵强道:“正是,姑娘若是不信,不妨去问谭董两位当家的。”邝真真道:信也好,不信也好,以后再说。但这姓万的不准你们动他一根汗毛。”

    赵强道:“是,姑娘之言在下当自禀遵。”

    邝真真冷笑道:“谅你也不敢不听。”

    赵强道:“在下回去将此事禀过两位当家的,若是他们的命令不变,在下便只好得罪姑娘了。”

    邝真真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意思是不是暗示无须听我的命令?”

    赵强面色冷冷地,道:“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邝真真道:“好,本姑娘立刻叫你后悔说过这话。”

    赵强的目光迅决扫过邝真真和万家愁,略略露出疑色,心想:这小子不知用什么手段,竟能把出名无情的邝真真弄得服服贴贴,反过来护着他了,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他心中转念之际,同时已运功护身,闭住呼吸,以免不知不觉中曾她的暗算。

    只听邝真真又道:“你无须闭住呼吸,本姑娘的手段岂是你不呼吸就能幸免的!”

    赵强仍不说话,因为他不开口的话,这口气可以憋得很久,甚至出手拼搏三五十回合也行。

    万家愁蹲在床上,缩到墙边,样子很可笑。

    这时突然说道:“邝姑娘,赵老兄根本不相信你的话。”

    邝真真道:“我的话有凭有据,他不信也不行。”

    赵强只是含着冷笑,看他神情这回休想叫他开口说话。

    万家愁道:“姑娘的凭据何不取出来给他瞧瞧?”

    邝真真道:“我的凭据就在他自家上。”

    万家愁哦了一声,道:“赵老兄,既然那凭据在你自家身上,为何不取出来瞧瞧,便知真假?”

    赵强皱眉瞪他一眼,邝真真道:“傻瓜,他如果早知道已中了我的毒,岂敢向我张牙舞爪?这毒深植五腑大脏之内,哪里拿得出来瞧看。”

    万家愁道:“原来如此,这就难了。因为他若是见不到凭据,怎肯邃信姑娘之言?”

    邝真真道:“他要看凭据的话,容易之至。赵强,你想不想知道已中了我之什么绝毒?”

    赵强虽是十分老练的江湖边,而且平日对这五毒魔女戒镇无比,自信不容易中她毒物暗算。

    但俗语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那真真的毒名四播,人所皆知。

    因此她的话可不能完全不信。

    当下他小心翼翼地点头,表示愿意知道的。

    万家愁道:“赵老兄,其实你不必害怕成这副样子,你瞧我也在这个房间内,如果邝姑娘放出毒气,区区我定比你死得早,你那时才闭住呼吸不迟。我说得对不对呢?”

    后面这句话问的是邝真真,她摇摇头,道:“不对,完全错了。我可以要他在呼吸时中毒而死,但你在旁都丝毫没事。”赵强晓得这一点,所以不敢大意呼吸。

    万家愁茫然道:“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手段,若不是姑娘亲口说出,区区万难相信”

    邝真真道:“赵强,你小心听着。本门千种毒功之中,有一种绝毒叫做‘寸寸裂’,此毒极为厉害,毒性可急可缓。特征是你全身四肢百骸逐寸失去知觉。等于一寸寸死掉一般。”

    万家愁倒抽一口冷气,道:“这种死法太可怕了,区区宁可一下子死掉,也不愿瞧着自己逐寸的死”

    邝真真道:“赵强,现在我告诉你怎样试验,你先拿几根蜡烛,通通点看火,拼成一支大的蜡烛。”

    房间内蜡烛都是现成有的,恰巧是放在赵强左边的架子上。

    赵强如言拿了五根,都点燃了,束拢为一根。

    那五个火头汇聚起来,甚是光亮。

    邝真真又道:“这烛火虽不强猛,但用来烧炙肌肤的话,血肉之躯定然禁受不住,你们认为对不对?”

    赵强只能点头示意,万家愁道:“当然啦,烧炙在肌肤上,立时焦熟无疑。”

    邝真真遵:“赵强,你试把左手小指,放在火焰中,每根烛火都试一下,便知究竟。”

    赵强瞠目望她,显然心有所疑而不肯依言去做。

    万家愁代他说道:“赵老兄这样做了,徒然被火烧痛而已,有何作用?”

    邝真真道:“刚好相反,他烧炙之时,一点也不觉得痛楚。”

    万家愁讶道:“世上竟有这等事情?你何以晓得他不会觉得痛呢?”

    邝真真道:“因为他已中了本门绝毒‘寸寸裂’,是以那只小指已经死去,任你烧成焦炭,也丝毫不觉痛苦。”

    万家愁捧住肚子,道:“这话听了使人肚子觉得很不舒服,赵老兄,你决试试看,便知真假了!”

    赵强怀疑地转目望望左手小指,暗中试着动弹谁知那只小指果真全无感觉反应。

    他心中虽是万分震惊,可是面上一点神色不露。

    同时也考虑到对方可能有诈,似她这般用毒高手,要令人一只手指麻痹,并不是困难之事。

    但麻痹和整根小指死掉,终究大有距离。

    他也没有依言在火上烧炙,万家愁催他一声,见他仍然不动,便道:“你试一下打什么紧?难道这样试验也相有诈么?”

    邝真真沉吟一下,道:“他可能晓得我毒门擅长在灯烛中藏毒,所以心中有所疑惑,但我告诉你,赵强我特地叫你多点几根蜡烛,就是让你多试几次之意,免得老是用一根蜡烛来试,令你起疑而不信服”

    赵强明知左手小指的确已失去感觉,已可证明邝真真曾经下了毒之言不假,当下忖道:

    “我若坚持不试,于她并无损失。因为她反正毒已下了,现下只不过证明给我看而已”

    他暗暗打个寒噤,脑海中幻想出自己全身还寸死亡的恐怖惨象。这种死法肉体上的痛苦与否尚是其次,那精神上的压力才是最难忍受的,迟早整个人会为之崩溃发狂而死。

    目下赶紧试验一下的话,说不定尚有求生的机会。

    赵强这么一想,登对回心转意,赶紧把长刀横衔口中,驱出右手拿着蜡烛。

    万家愁屏息静气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暗暗估计如果是自己的话,小指能熬多久才会焦毁?赵强的动作很慢,左手举了半天,才移近烛火。

    邝真真冷笑道:“如果你觉得痛,赶快把手拿开就是了,别怕,这一点点火算不了什么。”

    赵强被邝真真冷嘲热讽几句,登时有点挂不住,左手一伸,小指已完全伸入一支蜡烛的火焰内。

    那蜡烛的火焰虽不猛烈,但直接在肌肉上焚烧,一下子就把赵强的小指烧得吱吱直响,发出烤肉的焦味。

    那赵强瞪大双眼,额上冷汗直冒。

    显然他并非因为灼痛而冒汗。

    饶他见多识广,但这等可怕之事发生在他自家身上,立时使他方寸大乱。

    他下意识地轮流用其他的烛火烧那小指,不多时那只小指已经焦黑见骨,满屋都是焦臭味道。

    赵强仍然没有感到疼痛,一味冒汗。

    万家愁道:“天啊,赵老兄别烧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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